着个大肚子,半天不说话。
“来人!”她双手按在桌沿,朝着室外扬声唤道。
“来了来了来了。”
绿珠闻声推门进来:“娘娘?”
入眼就是她家主子被气得满脸通红,正瞪着书案另一侧歪头瞧着饶有兴味的一国之君。
萧彻挑眉看卫令姿被逗弄生气的样子,眼底蕴藏着难掩的笑意。
“这些祝帖……”偏首,卫令姿嘴角强扯一丝弧度,咬牙切齿,“让尚宫局的人派下去。”
她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吐出来后,又瞪了眼萧彻。
“我这就去。”绿珠一下感受到内室氛围,赶紧抱着祝帖便退出去。
卫令姿手抚心口,闭上双眼。依着太医的嘱托不可动怒,随后长长顺下一口气:“我的错,我活该,我不该偷懒的……”
他话一出口她就能领会深意,同样的,她的情绪导向他也可以掐得很准。
他们对彼此性情都摸得太熟悉了。
“别动。”
正当她心生无奈间,萧彻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一把稳住她的身子,随后在她疑惑的眼神里从袖里翻出样东西,神神秘秘塞进她手里。
卫令姿正调整情绪,不疑有他。只觉手心多了样光滑的扁长物件,抚出残留着的温度,她竟在上面摸索出几道清晰熟悉的纹路。
“叮铃叮铃……”
“这是!”她听着这段久违的声响,不可置信低头。
通体银白,铃兰雕样,流苏银铃,清越空灵。
她望着簪体柄端映透出她明澈的眉眼,陷入一阵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之感。再次看到它,卫令姿是意外的。
“渝州时我就送给过你了,结果你不当回事说抛就把它抛下了,我今天再送你一次,你还会再把它抛了吗?”
萧彻目光落在她手心,慢条斯理说着。
卫令姿从他的口吻中听出些因翻旧帐来的怨念不悦,心头也勾起不好的经历。
偏她此时正被他激得心头蹿火,于是阴阳怪气别他一眼:“当时我要带着它很有可能它就在当铺里了。”
萧彻眼帘下垂,攥着她的手不露痕迹将铃兰银簪藏进她衣袖里,深深凝视她的瞳孔。
被他盯得心头一悸,卫令姿下意识只想躲避这样的注视。
“其实,你还是怕我。”
二人眼神纠缠后,萧彻惘然开口。
卫令姿手心的银簪坚硬锋利,触感如旧。
对于他的爱意她深信不疑,可经历过的事情镌入脑海,她还需要时间来慢慢磨平消弭。
面对卫令姿的沉默,萧彻低眉掩下眸中黯然之色:“你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好好收着它,不要离身。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自己。”
抬眸,卫令姿面露狐疑之色。
深宫内院,珠钿宝珏,无所不有,萧彻却执着于送她这根银簪。
端看她眉头紧蹙,满眼不解,萧彻眉头皱痕更深,只能在她耳边执着地重复着,“就像收着我的心一样,好好收着它。”
卫令姿疑窦如云升起,没有说话,脑海里却闪过另一个铃兰银簪出现的场景。
奉泰宫正厅之中,那幅先太后的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