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起刀落之时,突听得远处有人喊小姐,无忧抬头,只见一队人乌泱泱地冲了进来,后面是叶行之和若若。
若若见无忧跪在地上,一个疾步便跑上前去,像只小猫般挂在了无忧的身上开始哭喊,无忧忙安慰她:“小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晦气。”若若这才可怜兮兮地抹了把泪,将无忧扶了起来。
叶行之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将其放在敬王爷眼前扫了一扫,抬起下巴侧视着敬王爷说:“奉陛下令,白无忧牵涉摘花楼案及宋宣娘被杀案,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审讯。”
敬王爷皮笑肉不笑:“叶大人来得可真是时候。”
叶行之冷哼一声:“比不上敬王爷回来的是时候。”
说罢叶行之将无忧扶了起来交给一旁的侍卫,无忧此刻腿软的站都站不稳,只听得那人说:“夫人别怕,是我。”无忧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日亭子外与她跪了半晌的侍卫。
无忧拖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走出府门。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又活过来了。想来这女主光环果然是强大的很,单剩下肉身都可挡十方天雷,八万神兵。
进了刑部大牢,无忧感叹自己如此好命,来这儿没半个月,天牢便进了两次。如此想来,再过半个月岂不是要将这里当家住了。
又想叶行之是刑部侍郎,那这儿可不就是家里吗。于是这下看着那铁门都觉得亲切了不少。甚至想将自己房中的琉璃挂件插画瓷瓶都拿过来摆上。
叶行之走过来,似乎是觉得抱歉,都不敢抬头看她,只能倚着栏杆对着隔壁牢里的犯人同她讲话,吓得那人往角落里缩了好久。
叶行之:“敬王爷心思狠辣,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待几天了。”
无忧隔着栏杆拍了拍叶行之肩膀:“无妨,我知道你是想救我嘛,你放心,我会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的!”说罢无忧为了表示自己的满意和开心,原地转了个圈。
叶行之看了无忧一眼,满脸都是“那倒也不必”的神情,说:“那跟琴弦我已经收到了,不过你怎么知道宋宣娘那里藏有凶器?”
无忧心想,你这人怎么净会找重点问呢。只能先打个哈哈囫囵过去:“这个嘛,我也是猜的,没想到还真在那儿找到了。宋宣娘说,百里飞河是鬼域巫医一族,你去查她手上有没有伤口,定能给她定罪。”
叶行之:“你放心,我定然会早日救你出去。”
无忧:“不过我觉得此时很蹊跷。我一开始只单纯以为敬王爷喜爱那花魁,找琴弦是为百里飞河脱罪。可是他不惜杀死自己刚娶的小妾来陷害我,恐怕他们之间的关系没这么简单。”
叶行之:“你放心,我会去查。”
无忧此时靠在门上,正对着叶行之的侧脸,顿了一顿,突然对叶行之这个人有些好奇,稍作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叶行之许是还在想无忧刚刚说的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面无表情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说完自己愣了一下,突然脸红到了耳朵,还未等无忧反应过来,他就自己踉跄着跑了。
无忧宛若一块石像般呆滞在原地:天呐,他不会喜欢原女主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还不如被敬王爷一刀砍死呢。
叶行之走后便未再露面,倒是他身边那个侍卫,说自己叫宋辞的,来送了床垫和被子。无忧全程都忍着问他是不是有个兄弟姐妹叫唐诗的冲动,一句话都未说。只在他走后乖巧地摆了摆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
坐上的一瞬间她仿佛坐上了云端,眼前有四方天神正为她端茶送水捶背揉肩。有钱人真是好啊!无忧感叹了一声,觉得一阵迷糊,便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好像到了一个异世界一般。满眼苍茫空无一物。
她向前走去,脚下波纹便一圈圈四散开来,用力踏几脚,却坚硬不可摧,不知究竟是踩在水上还是地上。
抬起头,头顶万里无云,晴空没有尽头。
突然间,好似一团朝阳出现,隐在雾色之中。天边一片朝霞,一片金光。金光中,朝阳初升,如同一团刚燃起的火焰。这火焰越燃越烈,霎时间,金光大现,铺洒在整片土地之上。
烟雾从地面缓缓升空,在太阳边上,和远山一起,如同一幅画,平铺在天边。朝阳缓缓朝四周拉开,无忧这才看清楚,那更像是一块天幕。
天幕乍现,光芒四散而去,天色瞬间阴暗下来。
无忧走上前去,见那幕布上开始打字。上面写着:
【已识别到宿主归家意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
无忧正疑惑着,只见下面又一行大字【任务一:与洛清珏成亲。】
“可是我已经嫁给叶行之了啊,你不早说。”
天幕上接着打字【任务一:与洛清珏成亲。】
“啊这,一妻二夫不好吧,不过——要是你有办法的话也不是不行。”
天幕上再次打字【任务一:与洛清珏珏珏,成成成成成——】
无忧:“你不会是卡了吧,我这个要求这么过分吗?。”
天幕:【检测到宿主已偏离任务轨道】
【检测到宿主正在胡言乱语,疑似精神病】
【检测到测到到——系统已崩溃。】
“啪”的一声,那黑压压的天幕瞬间变成一道光点消失在天上。
也就在那一瞬间,无忧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心想这什么鬼。看外面还点着灯,那巴掌大的天窗处却已透进光来。
原来已经天亮了。无忧恶狠狠骂了一句:“废物系统。”站起身来,突见外面进来一个男子,穿着颇为讲究。
如今无忧做了官家夫人,在辨认有钱人这一方面也颇有了些见识。或者说,无忧本身在辨认钱财方面就天赋异禀。如今看那长袍似乎是南疆新供的丝绸,在暗处都能熠熠生辉,她便知道此人定然来历不凡。
那人站在转角处背着光,同牢里的侍卫讲着话,黑暗之中看不清样貌,只见那清晰勾勒的面部轮廓,像心底水,像眼前峰,清澈干净。
不一会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无忧借着灯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