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只能二选其一。” 精锐首领早就想到的跪在战虚明马蹄下,冒死一拦再拦。
“滚!”即便将耐性修炼再深的人,也克制不住的发了火。
“战先生,我们一定会拼死护好音姑娘。”眼看精锐首领一副若是战虚明行差踏错,他就带领所有精锐集体自戕以死明志的架势。
战虚明于他们而言,皆有救命、知遇之恩。虽人数不多,但各个全是忠诚的死士。
指尖中的马绳,被战虚明遏制不住由愤怒、烧心、憎恨、无奈带来的窒息,来回搓的预要断裂。
无波无澜的俊美无双表面下,尽是骤风暴雨。
他急于要回龙渊国寻一个答案。
一个不是叛徒的答案。
这个答案,深深预感,可能颠覆他的认知,以及,对袭音的认知。
短短三年,能将苪国改天换地。
他又怎会是个只知行军打仗的粗人。
同样的,与自己能比肩并起而立的袭音,也必定并非池鱼笼鸟。
否则,他们怎配让一国太子,欣赏重用又忌惮!
纵观全局,实力悬殊太大的情形下,战虚明不能拿跟随自己的人性命冒险,同样的,太子挑唆他与袭音关系,最不希望的定是两人冰释前嫌。
或许误会加深,袭音才能暂时安然。
咬紧牙关,千钧重负,不再犹豫,果断的做下决定:“若她有事,你也不必喘气了。”
精锐首领喜不自胜,对战虚明深深叩首:“在下带兄弟们,等战先生回龙渊国重振旗鼓,归来一起破军杀将。”
战马嘶鸣,孤傲的身形,一路往苪国边界冲去。
如影随形的精锐们,暗中帮战虚明挡过一轮又一轮的明枪暗箭,扫清障碍,终于,不知付出多少热血的代价,他,终于出了苪国。
这个,让战虚明以为能安渡余生的地方。
一路向西。
不眠不休,穿过迷雾,迎向风雪,直奔龙渊国。
数不清行了几天,渐渐的,空气有了温度,天色晴朗,山川溪流也奔腾起来,目光所触及的一切不再是沉压压的颜色,而是鲜亮灿烂。
再往前,熟悉绵延的旷野黄沙,错落威武的峡谷远山,奔驰的牛羊野马,黄金般的湖面,丝丝缕缕的记忆,如春日漫天棉絮,挡不住的洋洋洒洒落在身上每一寸将要觉醒的地方。
困扰三年快要逼疯的仓皇无主,此时此刻,第一次,有了着落,有了心安。
龙渊国城门在前。
冥冥中,国门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烈狂热的吸引着他前行。
与此同时,他的头,也相互感应的疼痛起来,动地惊天,模糊的一切,在找到求如城城主安排的守城侍卫,见到战虚明手中令牌的那一刻,骇惧的等同于死了般定在了原地。
一个偏远的宅子中。
方才守城侍卫,泣不成声的冲战虚明跪了下去,叩拜到额头磕出了血。
战虚明神色平静的受了一拜又一拜后,困惑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渴待。
“报上你的名字,官职。”
守城侍卫似是没想到迎面是这样一句话,但还是没有质疑的规规矩矩答了:“回圣上,镇国将军齐冲。”
战虚明眼潭深处,不易被察觉的情绪动了动,拳头攥起,嗓音低哑:“再说一遍。”
眼下是个忍声吞气小小守城侍卫的齐冲,收拾好波动的心,腰背挺直,恭恭敬敬的跪好,动情行礼扬声:“镇国将军齐冲,恭迎圣驾。”
疏冷凉薄的唇齿,在这一刻,再也收不住情绪的轻颤。
翻天覆地的记忆,是战虚明委屈避在宅子中,经历了各种痛苦的药石、针灸,以及踏过龙渊的每一寸土地,见过、救出、集结那些多年征战沙场,如今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散沦为贫民、奴隶的将士,用尽半个多月才循序渐进全都想起。
在谜底的答案终于揭晓,得知自己是谁,是何至高无上的身份那一刻起,战虚明在园子中,枯坐整整一夜。
自问:艹,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