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丹荷,天下乃是梁国皇宫独有,相传啊,是梁国先皇帝在外狩猎时,偶然发现的,那时他对贤妃宠爱有加,便将这花带回了宫中,等他再命人去找时,却是怎么也找不出第二株,于是他招贴告示,广纳天下贤士,凡能让此花繁衍者,赏黄金万两,宅邸百亩,最终成功的,是云秦一位老者。”
老板说起故事来生动的很,裴清元竟听得入了迷,“照你这么说,此花当是十分珍贵的。”
老板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没错,即便是在梁国,也只有皇室宗亲,身份尊贵之人,才有机会一睹它的风采,凡所见之人,无一不为之称赞。”,他说着,眸光转向萧泽煦,“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能一眼认出?”
“哦,曾有幸见过。”
见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老板也是聪明人,自然没再多问,而是继续介绍道:“二位放心,这用料都是梁国进贡给我大宁皇室的尚好黄金,我呀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弄到的,一般人想瞧一眼都难,我是见二位像那识货之人,才将此宝贝拿出来的,二位意下如何?”
裴清元将镯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又拿给浣柔看了看,浣柔点了头,“殿下,姑娘,这镯子做工精细,却是货真价实。”
老板:“哟!小人不识竟是安南王殿下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浣柔听故事入了迷,一时也忘了改称呼了,老板倒是精明的很,一听浣柔称呼殿下,便立刻明白了,眼前的这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定然就是安南王殿下了,立即就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
“不必多礼,这镯子,我要了。”
“哎好嘞,小人这就替殿下好生包起来。”
萧柠月生辰这日,府上来了很多人,她虽然是落宠的公主,但在这南疆,也是备受人人敬重的,倒也不难猜想,毕竟她是萧泽煦的妹妹,安南王殿下受百姓爱戴,他的妹妹,自然也就被爱屋及乌了。
裴府准备的宴会十分重大,来此祝贺的夫人小姐们,都说在这南疆还是头一次,新鲜的很。
晚宴过后,萧泽煦他们回了军营,一切又归于平静。
没过几日,东南突发战事,安南王军便又要启程征战了,总是难得清净几日。
黄昏之时,风戎正在军营中清点出征需要的物资,有将士来报,说是有位姑娘求见,他一时也想不出来哪家的姑娘,竟会到这军营中来,寻的还既不是裴将军,也不是殿下。
带着好奇的心情来到门口,只见孟娴仪和丫鬟海棠正撑着伞,立于寒风细雨之中。
他心中既疑惑,又期待,急忙走上前行礼,“乡君。”
孟娴仪轻微露出点微笑,“风将军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冬日天气寒冷,今日又下着雨,乡君若是有事吩咐,只管叫下人过来通知,卑职自会前去,又何必劳烦乡君走这一趟。”,他一眼便看到了孟娴仪被雨水打湿的裙角,不由得蹙了蹙眉。
“不碍事的,整日在府中闷着,正好出来走走。”
“那......乡君可是有事要吩咐?”
海棠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孟娴仪,孟娴仪又将它递给风戎,解释道:“听军中的将士说,风将军平日里睡觉总无安宁,我便做了这香囊,里面放的都是些药材,安神用的,夜里睡时放在一旁,兴许能帮将军睡个安稳觉。”
风戎接过那香囊,心里五味杂陈,他十二岁丧母,殿下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将他视为自己的亲人一般,从此便跟在殿下身边南征北战,这么些年了,早就习惯了粗糙的生活,如今,突然被关心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拿着香囊,陷入沉思,竟忘了回话了,孟娴仪见他傻愣愣的站着,以为他是心中有所顾虑,便又接着说道:“方子是我北境最好的郎中开的,里面的药材也都是最好的,将军只管放心用便是。”
“乡君误会了,卑职只是......一是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答谢,才晃了神。”
“不必答谢,只盼将军能平安回来。”
“啊......啊?”
孟娴仪反应过来,自己这番话,似乎是太过直白了,定是吓到他了,便又连忙解释:“哦我的意思是,安南王军为守我大宁百姓安宁而出征,当保重自己的安危才是,我......南疆的百姓,自会盼着王军平安凯旋。”
这番解释着,风戎神情放松了许多 ,“乡君放心,我安南王军向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乡君便只管安心等着我们凯旋。”
“好,那风将军一路平安,我就不打扰了。”
“乡君慢走。”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香囊,目送着孟娴仪离开,没等她走多远,他终于鼓起勇气,又追了上去。
“乡君!”
孟娴仪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停下脚步,又回过头来看。
“乡君何时启程回北境?”,怕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解释:“此次前去东南,恐要些时日,若是乡君回了北境,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孟娴仪起先是愣住了,当真是没想到,平日看上去木楞楞的,竟会直接问出这样的话。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他眼里闪过几丝尴尬,“呃......乡君恕罪,是在下唐突了。”
“你只管去便是,我来时父亲已前往北海出征,北海形式复杂,一时恐难平复,只怕是赶不上除夕了,他担心我独自留在府中不安全,便特意嘱咐我在南疆多住些时日。”
他松了口气,心中莫名的欣喜了几分,“既如此,那卑职便回营中了。”
她莞尔一笑,朝着离开的身影说道:“哎风将军!我等你凯旋。”
“好。”
他也回过头,回以灿烂的笑,然后在寒风细雨之中,奔跑着去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