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人轻皱了下眉头,倒没有感觉到他不开心反而还觉得有趣:“皇上又何错之有?”
司柠轻抿了一口茶,条条有理:“萧太医之所以贵为太医,是因为他医术高超,异于常人。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就应该救助全天下百姓,哪有只为皇上一个人治病的道理。即便他贵为天子,在太医眼中他也始终只是一个会生病的病人,而且医患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只有病的重与不重,还能不能救。皇上以不能泄露自身疾病的缘由将萧太医捆绑在身边,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那人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有道理又能怎么样?皇上又不讲道理。”她喃喃低语。
“你又不知道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会知道他不讲道理?”他再次为她斟茶,谆谆教诲:“评判一个人不应该从他人的嘴里,而是你的眼里、心里。这些你爹爹没有告诉过你吗?”他说这些话不是陌生人的质问,反倒像家人之间的寒暄。
司柠撇了撇嘴,默默吐槽:“我爹爹才不会告诉我这些呢?他这个人只顾自己四处游玩。”
意识到什么,她惊奇地看向他:“您认识我爹爹?”
他笑了笑:“认识,百花谷谷主。”
“怪不得。”司柠好奇地问他:“您怎么认识我爹爹的?”
他饮茶的动作顿了下,沉默片刻才说:“我与他从小便认识,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离开了。”
“我怎么没有听爹爹说起过您?”
“我啊,我就是一个无事可做只爱喝茶的闲散之人罢了,至于你爹爹不告诉你那是为了你好,怕你日后和我一样不务正业。”
“……”这明显就是胡说。
“你可知你爹爹去哪了?”他问。
司柠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一开始说是去了临川郡,可都过去快两个月了还没回来,谁知道他又去哪里了。”
那人眉头蹙了下,面色凝重沉思着。
“司柠,过来。”
身后传来止淮严肃冷冽的声音,司柠疑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过来,我们要回去了。”止淮有丝警告摆在里面。
司柠忙回头跟那人解释:“他是我朋友,跟你聊了这么会儿我都要忘了我是来干嘛的,我还有事就先过去了。”
她起身又停顿了下:“对了,冒昧问一下您是……”
那人笑了笑,故意卖瓜子扯开话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司柠困惑地看着他,随即转身走开。
她跑到止淮面前:“你怎么了?语气这么冲?”
止淮目光越过她,盯着凉亭下端坐着的人莫名其妙蹦出一句:“以后不要和他见面。”
“为什么?”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司柠,眼底藏有畏惧:“没有为什么,听话。”
“哦。”
“你见到萧太医了吗?”走了两步司柠问他。
“见到了。”
“他没事吧?”
“没事,皇上没有怪罪他,只不过希望他再收几个徒弟继承衣钵。”
司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