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朕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御史大夫觉得呢?”
御史大夫顿然冷汗直流道:“是是是,君上说的是。臣欠考虑了,君上英明。”
这样一个暗流涌动的早朝才算是结束,周锦惜出了大殿的那一刻却看见沈淮书又站在前面背对着自己,但是在等谁显而易见。
周锦惜深呼吸一瞬,准备带着李公公从后面走算了,现在周围都是还未走远的群臣,实在是不想闹出什么动静来。
哪知沈淮书耳力惊人,早就听到自己身后脚步声响起,轻盈的不似男子,那这殿上的女子还能有谁?于是回头瞬间与周锦惜四目相对之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一把牵制住周锦惜的胳膊。
“哎呦,沈将军!”李公公站在一边一声尖叫,虽说他们早就订了婚而且沈将军还带着军功回来,成婚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二人毕竟身份非凡,在成婚之前还是少接触的好。
李公公这一嗓子引来了许多人的回眸,看着高大的沈淮书硕大的身躯刚好足够挡住周锦惜的瘦弱,两个人的手臂碰到一起大庭广众之下便拉拉扯扯。
但是大臣们不是傻子,现在周锦惜是谁?那是君上!赶忙纷纷移开目光装作没有看见的模样,原本还在交谈的也赶紧相伴离开,唯恐被周锦惜记下以后再反咬一口。这位新君上的脾气可谓是变幻莫测了。
周锦惜原本还有些不想面对沈淮书,但是现下对上倒是升起一股子委屈感,还未开口眼眶泪珠就开始打转。沈淮书质问的话梗在喉咙里,一时失神之下直接打横抱走。
李公公在身后一边“哎呦”一边遣散下人,毕竟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轮不到他这个外人插嘴。
周锦惜这些日子就没睡一个安生觉,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更加虚弱,现在被沈淮书抱在怀里好像那一团棉花,不经意间就能飘走。
沈淮书眸中闪过一丝心疼,稳重的步伐也有一丝慌张,抬脚便踹开了太平殿的大门,幼白从自己房中听闻驸马来了,还抱着主子!
她一着急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又晕过去了云云,马不停蹄跑过来的一瞬却看见周锦惜满脸通红的抱住沈淮书的脖子,脸色娇艳欲滴。最后一瞬便是周锦惜慌张与自己对视,然后大门紧闭。
还好不是主子出了什么意外...幼白猛地松了几口气。但是又想到刚刚沈将军粗暴的动作,刚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但是无论幼白在外面怎么担心,这里面的情况她是一点也看不见。
周锦惜被轻柔的放在桌子一旁的椅子上,两脚落地的一瞬间赶紧收了回来手,不敢抬头。她这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着了,堂堂君上的面子何在?
但是极度的羞涩让她有些不敢挣扎,这才被沈淮书一路抱了回来。
沈淮书胸腔忍不住起伏,他怎么可能不气这人这些天对自己的模样,依照他的脑子是如何都想不明白,更何况周锦惜在长辈面前的时候可是和没事人一样,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几日,为何躲我?”沈淮书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吐出一句话。
就算周锦惜穿的多么威严,多么一本正经,方才眸中蓄满了泪水的样子还是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也只能是语气温柔的问道。
周锦惜微微抬眸看向沈淮书,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另外一个人,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去道:“我没有躲着你,你感觉错了。”
沈淮书蹲下身子比周锦惜坐着硬生生矮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双手握住这下时日在边关握不到的手道:“你是不是躲着我我还能看不出来。”
周锦惜心虚的移开目光,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沈淮书手里抽了出来。或许是这个动作有些刺激到了沈淮书,他双眸一深,眸中还藏着几分在军营中留下的血腥味。
直接将周锦惜抱起转身来到床边俯身压了下去,周锦惜大惊赶忙推他,虽然之前有过周少昂的事情,但是沈淮书就算动作幅度大了些,却全然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阿烨!”周锦惜惊呼一声,非但没有唤醒沈淮书,反而让沈淮书直接亲了上来。
他其实没有说,早在半月前自己在边关的时候,也是有九死一生的时候的,差一点便死在了战场上。被身边副使从荒野上拖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西凉军队虽然愚蠢但也实在莽撞,打仗都跟不要命似的。
从营帐中醒来以后,沈淮书便连着几天为敢动过,至今自己左肩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沈淮书双目猩红的吻上周锦惜,周锦惜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疯,想要堵住还是未果,只能被强硬的顶开齿缝。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周锦惜感觉自己舌尖一疼而后身子软了下来。原本沈淮书也是心中有气,尝到血腥味后理智慢慢回笼,这才松开周锦惜看向她。
她如同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别开脸去,粉面桃腮的脸上有些隐隐的不服气。
二人僵持片刻,沈淮书才将头慢慢埋进周锦惜的颈窝中而后轻声细语的又问了一遍。周锦惜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炽热的身躯将自己笼罩,慢慢抬手迟疑片刻才将手搭上沈淮书的背部。
也是,自己如小孩般与他置气作甚?于是慢慢起身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下来。原本还在因为良婕妤下毒的事情生气的一瞬,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僵硬的转头看向周锦惜,只见周锦惜点点头。
他这才明白过来,明白为何周锦惜这几天如此不待见自己。他本以为此事周锦惜这辈子不会知晓,当年他也不知道此毒是良婕妤所下,只是当下贪玩躲在厨房里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随后自己走的匆匆,又因为年幼无知不敢多嘴,只能第二日跟着沈家远走。
后来听母亲说起周锦惜的境遇的时候,他便猜到有可能便是自己那日看到的景象!他心里惶惶不安,无比后悔没有与大人讲清楚这件事情,最后听说周锦惜安然无恙之后,这才将悬挂的心放了下来。
但是后来回城之后,他第一时间便是想着去帮周锦惜,他早知道周锦惜过得辛苦,自己又因为当年的事情有愧于她,自然是要帮的。
周锦惜这才古怪的惊觉,嗔怪的看向沈淮书道:“那你最开始对我示好是因为出于愧疚?”
她还以为是从小沈淮书便心悦她呢,后来自己又觉着不能耽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