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一起徒步去后宫。果不其然,张之川早已在艾全的宫门口,“属下在羲和宫找不到殿下,便猜测殿下来这里了。”说着将手中的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是绿豆糕!之川你怎么我没怎么吃早膳。”张之川不言,只是笑了笑。“算了,老是这么神神秘秘的,阿兄我们走吧,去锦绣宫。”
艾全看着两人刚刚的互动,只觉得两人这样的关系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不能言,心情有些复杂,点点头便开始朝着锦绣宫中去。
一路上艾希不是和皇兄聊天就是和张之川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小故事。一路上很是有趣。
锦绣宫总是有开不完的花,也总是有动人的音乐,无处不透露着欢快和父皇对云贵妃的重视。
艾希等着张之川将佩剑交给一旁的侍从之后就和他一起进去了。刚进宫门就是一大片的桃花,将阳光都遮住了。小园香径直通云贵妃的寝殿。
“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阿全和阿希,还有阿希身边的高马尾小郎君也在。今日我的锦绣宫真是热闹非凡。”娇媚中带着几分喜悦的女人声音就这样直直地闯入耳朵中,声音总是比人先到。
再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姣好。每一个五官都像是造物主的得意之作。再用复杂的发型修饰这张完美无缺的脸。任何人都要夸一句云贵妃是从云端降临的美仙子。
“都快做下来陪我聊聊天,整日整日呆在这宫里也没有几个人来看我,我都要闲死了。还不如在家乡的时候整天骑着马在无边无际的的平原上撒欢。或者是跳一支舞。”“云母妃可否教我跳舞,我知道这京城中没有一人比云母妃更会跳舞了。”
云贵妃本就开心,听了艾希的话笑得更加开心,殷红的的指甲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嘴最甜,最讨我欢心。小美人提出来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待你下午学完夫子教的课就来找我,记得要在你父皇来之前偷偷走哦。”
艾希听后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注意力就被窗外的神奇的植物吸引了,这种花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皇兄替自己借来的关于植物的书籍中也从未提到。
“那是什么,我从未见过的植物。”云贵妃的笑容淡了几分,“那是云母妃从家乡带来的花,花开后漫山遍野得红,我们那里的人唤这种花叫罂粟。”
“云母妃可否赠予我一些?”原本云贵妃脸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了,握住艾希的手,“这种花就让云母妃来养,阿希小公主要养最好的花。”说着唤人将一盒种子拿了出来,“这是茉莉花种子,我见阿希头上就带了茉莉花的簪子。这种子就赠予你,可要好好养。”
“我最喜欢云母妃了!”艾希站起来走到云贵妃身边抱住了她,云贵妃的笑容又重新绽放,温柔地摸着小公主的头。说着自己要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了。
之后三人又说了些许话,张之川很少说,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艾希,脸上是温柔的笑。
艾全意识到在锦绣宫待的时间过于长了,于是就对云贵妃行了礼告辞,艾希见艾全要走于是带着张之川也告辞了。
一路上艾希蹦蹦跳跳的,这是少有的快活日子,大多数时间阿兄不在,云母妃那里也有自己那个便宜爹,而且自己还要被母后叫去学女红。她开始期待着下次休沐。
回来宫殿吃了午膳,艾希就开始把昨日买的柽柳种在后花园,然后挖了一个个坑把茉莉种子埋进去。
做完这一切,艾希看了日晷,才发现根本来不及了,飞奔跑出宫门,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是坐轿子去的,但好像比自己跑起来慢。
气喘吁吁地到了上书房,夫子的脸色并不好看,毕竟艾希迟到了快将近一刻钟。艾希笑眯眯地进了学堂,慢悠悠坐下来。夫子冷哼了一声,就开始自顾自讲。
艾希听得越来越困,不一会就睡了,自然是没有听到夫子的阴阳怪气。当夫子意识到艾希睡着的时候气得脸都绿了,但这是公主,不好发什么大火,只要暗搓搓给皇后打小报告
艾希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等自然醒已经放学好久了。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拿起那几本崭新的课本。飞似的从上书房到锦绣宫。
见了云贵妃艾希瞬间就打开话匣,仿佛云贵妃才是自己的亲身母亲。云贵妃只是宠溺地笑。时不时给她递点蜜饯。
之后云贵妃就开始教艾希舞蹈,艾希天赋很好,很快就学会了上半阙的歌舞。等艾希能够独自完成上半阙时,已经快要到皇上找妃子侍寝的时候了。云贵妃依旧是笑得开心,只是她的美眸里夹杂着破碎的暖色柔光和泪水。
艾希不言,她知道云贵妃是想念家乡想念从前的自己了。紧紧抱住了云贵妃,“云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天天来找你的。”
艾希松开怀抱,依旧是飞奔着出了锦绣宫,皇宫那么大,奔跑起来好自由,好开心。总有一天,自己会让云贵妃和后宫中所有好的妃子都自由。她可是要成为比花木兰还要厉害的人。
这么快乐的生活老天爷怎会让没有被偏爱的孩子一直这样下去呢。
学完舞的第二天清早,又要去母后宫里请安,不出意外父皇又没来,又在云贵妃那里。母后的脸虽然涂了妆粉美了不少。
她的母后因为自己上课迟到睡觉在所有人面前狠狠“教诲”了她,送走所有的人,赵氏就拿出了戒尺,艾希顺从地伸出手,重重地被打了几下,“为何要去和那流着蛮人血的贱女人来往。”
艾希听了她的话很想破口大骂,但理智告诉自己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公主。她抽泣跪下开口:“我去看看为何父皇总要去她那里。我一看嘛,不过尔尔,容貌宫殿都比不过母后,只有……”
皇后神情有所缓和但还是质问道:“只有什么?!”“回母后,只有歌舞还算入眼。”皇后冷哼一声,“本宫幼时就只用学你现在夫子教的琴棋书画,哪像你还要学歌舞,连女红女诫都搞不好还要学歌舞,痴心妄想。怎么,有个年轻的皮囊就想勾引男人?!”
艾希没有说话只是卑微地跪着,皇后许是有些烦了,挥手叫她退下了。直到走出宫门艾希都没有让眼泪落下。不愿给的爱,她也不想强求,这世上还有待自己真诚之人,哭泣会让自己变得脆弱,不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