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淙出了宣武卫衙门,却见姜白站在衙门口看着某处发呆。
她竟然没走,林淙抑制不住的心中的喜悦。他眼中含笑,快步走了过去。此时她听到身后的动静恰好回过头,两人对视,姜白在第一时间移开了目光。
“看什么呢?”林淙问道。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方向只有几个卖东西的小贩
“没什么,”她淡淡的说:“走吧,我送你回梁府。”
听到她要送自己回去,林淙不禁想笑,想他一介武夫竟然要人保护。但他想到能和她多走一段时间心里又浮现一丝暖意。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伴着落日余晖,林淙将脚步放的很慢,他知道她要走,他也拦不住,只是希望能与她多在一起一段时间,哪怕只有一会儿。但姜白一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林淙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接下来要去哪?还为周鼎忠做事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你有什么打算吗?”林淙问道。
她偏头注视着他,神色中看不出情绪,依旧没有说话。
林淙摸了摸鼻子,低头说道:“有没有想过以后金盆洗手,过几天安生日子?”
许久没听到回答,他以为她又要略过,回身却见姜白站在原地,正盯着前方草扎上的冰糖葫芦发呆。
林淙莞尔一笑:“要吃吗?我去买。”
她转过目光,点了点头:“多谢!”
小贩离他们并不远,林淙跑过去买了两个,转回身刚要说话却发现姜白不见了。
林淙连忙赶回原地,四周环顾却依旧不见姜白的身影。
“姜白,姜白”
林淙开始着急了,他在街上不断穿梭寻找,大声呼喊姜白的名字,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
时间越久,心愈加落空直到最后沉坠下去。林淙逐渐停下脚步,冰糖葫芦脱手而出,掉在地上摔成数段。
此时的姜白走到附近一处客栈中,正坐在桌上喝酒的曲自横站起身。
“你不用告个别吗?”他问道。
她的脸色一如往常:“他之前救过我,这次也算还了他的情,以后再不相欠了。”
她从桌上拿过帷帽带上:“趁天黑之前出城吧,不能再耽误了。”
“你不开心了啊!”曲自横笑嘻嘻的上前盯着她看。
姜白横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开心?”
“哦对,你什么时候开心过,不像我……”
“没心没肺”姜白接道。
曲自横挑了挑眉,难得正色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和他好好说清楚,我看你明明挺喜欢他的,看到他被人追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你可从来都没对别人没这样过。”
“再说,”他坏笑着靠近她:“我看那小子长的不错,家世也好,对你也是真心,就是玩玩你也不吃亏……”
姜白眉毛立刻拧了起来:“横七,你是不是想死。”
“哎哎,我就是开玩笑。”曲自横连忙求饶:“你刚吃了寒魄丹不能轻易动手。”
姜白依旧盯着他,他带着讨好的笑推着她的肩膀向后门走去:“走吧,云青本就早咱们一日,耽误太久了师父恐怕会生气。”
第二日清晨,梁先义今日过寿,一大早梁家就热闹非凡。与之相反,的梁府东跨院却是格外安静。
老郑早起给过来送饭。看着林淙门口原封未动的早饭犯起了愁。
他从昨晚回来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中,怎么叫也不开门,饭也不吃,只是说自己想要一个人待着,可再怎样也得只吃饭啊,再这么下去把他饿坏了可怎么办!
想到着老郑壮着胆子上前敲了敲门。
林淙在屋里喊道:“有事吗,郑叔?”
“公子,昨晚就没吃饭,今早怎么又不吃?”
“没胃口”
老郑脸上的褶子更深了:“中午梁大侠还要宴请宾客……”
“知道了郑叔,我会去的”
老郑哑了声,眼看屋里再没了动静,他端起食盒唉声叹气的走了。
房间内林淙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和姜白,是否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也许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就像这次她依然选择一声不吭的离开。
他知道她会走,也知道他们不同路,但他没想到她离开的方式是选择再次不辞而别,哪怕他们好好告个别,他也能问她,去哪里可以找到她,给他一个希望,哪怕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见她。
可现在,现在他终于意识到姜白似乎不会回来了,也许再也不会在他生命中出现。
既然如此他又在执着什么?或许他也该放下了。
困倦席卷了他,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再醒来听到的却是封百里急促的敲门声:“林淙你醒了吗?前厅已经开始了,林淙?”
林淙立刻惊醒开始起床穿衣服:“我这就出去。”
待林淙走入前厅,那已经坐满了宾客,梁商站在院门口,满头大汗的迎接祝寿的宾客。
见到林淙二人,梁商赶紧迎了上来。
“林兄弟,封兄弟你们来了。”
正说着却见一个青衣道袍的中年人捂着胸口迎面走来,那人捂着胸口步履飞快,梁府人满为患,林淙躲闪不及和他撞了个满怀。一张薄薄的宣纸飘了出来,林淙还未看清便被那人慌忙用手捞了回去。
他警惕的看了眼林淙,对一旁的梁商道:“你爹呢?”
“父亲在后院的清心堂……诶,薛师叔你慢点……”
梁商还未说完,那人便朝后院跑去。
梁商看着他的身影自言自语:“薛师叔这是怎么了?”
林淙反问:“薛师叔?”
“那是太一派的掌门,也是我师叔,当初和我父亲同时拜在太一派,后来你也知道,太一派被易玄血洗,只有我父亲和薛师叔,温师叔活了下来,我爹和温师叔为朝廷效力,薛师叔留在太一山重振门派。”
这个林淙当然知道,乾元宫和太一派共为道家祖庭,当今若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