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卡，语调生硬“……你哪儿来的钱？好学生真有骨气啊，就这么急着和我家撇清关系？”
“……”
奚含光没有回话，但清泠泠的脸上明显写着答案。
很好，他总能挑起她的怒火。
施闻喜被气笑，故意将话题岔到八杆子外，羞辱他，“你做出一副誓死不卖身的清高样子给谁看？”
她拿着银行卡擦过奚含光的身子，从喉结一一滑到腹肌，“怎么样？做我男朋友，抵消学费。”
再想往下时，一只手紧紧勒住她的手腕，力气攥得她生痛。
“请自重，我说过，不玩大小姐的游戏。还清学费，给你当三个月家教，开学后不要再见面了。”
“哈……还真是金贵呢”
他越是不让碰，越是激得她兴奋。
施闻喜狡黠一笑，搓了搓手指，奚含光的衣服可是薄得很，不如出出汗吧。
“好吧……这样，今天狗还没遛，我累了，Lucky是退役警犬，每天活动量大得很，你带出去跑跑，就当作第一次补课。”
不容反驳的语气。
“你又要玩什么把戏。”奚含光的嗓音含了冰碴子般。
施闻喜眼神闪烁，装傻反问“你在说什么啊？”
他起身，似是烦了“算了，行。”
奚含光走后，施闻喜观察着手中的银行卡，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事情又变得有趣。
他像是把身上的绳子落在施闻喜手里，只能凭她心意被搓扁揉圆、松远拉近。
-
奚含光牵着狗回来时，施闻喜正坐在餐厅享用晚饭。
“回来了？”
餐厅暖光下，施闻喜舔了下因为汤汁泡得水润的唇，端详打量着奚含光。
遛了一小时狗，衣服都湿透贴在身上，气息也只是微微不稳。
“狗遛完了，我可以走了吧？”奚含光低声询问。
他手腕上缠着几圈狗绳，手背因使劲凸起青筋，配合被灯光打透沁出的肌肉线条，破开禁欲透出几分诱惑来。
施闻喜咬住汤匙，眸光加深。
“小奚，给我吧。”在一角忙碌的王姨上前把狗牵走，餐厅立时只剩下她和奚含光两人。
施闻喜放下勺，点点盘子，发出清脆响声，“王姨做了你的份，坐下吃点。”
奚含光明显不乐意，摇头，“……工厂有食堂，我回去吃。”
施闻喜又不高兴了，眼里的欣赏散去，懒得和他来回掰扯，语气变得生硬，“我允许你走了吗？坐下，吃。”
奚含光沉默半晌，才抬脚向餐桌走来，却离得远远的，只愿意坐在她对面。
“我有毒？”施闻喜眯起眼睛，脸上写满不悦。
奚含光不搭理她，顶着眼神压力，快速垫完肚子放下碗筷，“我吃完了，走了。”
“明天周日，你休息吧？中午前到我家，跟我一起去选复读学校。”施闻喜通知奚含光。
“……”
看到奚含光脸上的抗拒之色，施闻喜懒懒从鼻腔哼了声，“嗯？”
“……好。”
他起身时，施闻喜也跟着站起来。
她从盘子下面快速抽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突然将几十张钞票砸在奚含光身上。
“哦，差点忘了，今天的补课费。”
她笑意盈盈，特意将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他没有接，钞票从他身上掉到地上。
奚含光眼神刺向施闻喜，很是用力平了平胸口，声音都有些不稳，“施闻喜，你当人是什么？拿钱可以买来的三陪吗？”
看他被激怒，施闻喜情笑容加大，坦然认同“是啊，钱就是这么万能。至于三陪，你不是吗？”
她似有些苦恼皱眉，不解问道，“你难道，不是宋明月花了三年学费买来陪我的吗？”
四周撒满钱，有几张坠在奚含光的鞋面上，他看也没看，浑身写满冷意。
像有根傲骨支撑着他，对抗施闻喜的羞辱。
施闻喜慢条斯理捡起几张钱，走近他，钱轻轻拍在他面上，笑道“怎么不收呀？”
眼前人竭力忍着，退后几步，踢开钱。
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施闻喜挑挑眉，甩甩手把钱撒到地上，“就这么走了？真没劲。”
还以为奚含光会激烈反抗呢。
-
奚含光把自己为补课专门买的二手自行车踩出火星子，从郊区穿梭到城市的另一边，比平日速度快了许多。
一辆车不远不近跟在自行车后面。
施闻喜没骨头似的坐在车里，嘟囔着“现在都没发现，好学生真笨。”
她把手掌张开，伸出车窗外，抚摸夏夜晚风。
汽车停在“南城肉类加工厂”外。
施闻喜吩咐司机“刘叔，把地址记一下，明天上午来这接他。奚含光骑到施家得两个小时，明天要跑三个学校，我可不愿意等。”
“好的。”
前排刘叔应了句。
施闻喜一双眸弯成月牙，对着奚含光骑进厂里的背影自言自语，
“明天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