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府!”姮娥拦住了来人。
“我说太阴神君,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柴道煌看向南吕,笑得很是放肆。
姮娥心中存疑,也一同望向南吕,见南吕与往常一样,倒也放宽了心。
南吕一生独来独往,诸神有事相求都是需要定时上表,酉时布月散星,卯时入定修行,辰时与自己对弈,其他大数时辰都是在批阅阴司上表的奏请。
此时站在上清月府门口的南吕,一身白衣与身后的月亮相得益彰,她如月光一般清冷,却也如月光一般无暇。
“你来我上清月府只是想养兔子?既然你那么喜欢这兔子,不如就让它随你一起去香火琳宫吧!”南吕说完便转过了身。
谁知竟在她转身之际一道强光冲到了她的跟前。
“别急着走啊,你欠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还我啊?别仗着自己是太阴神君毁了我的东西,就可以赖账了。”柴道煌拦住了南吕的去向,甚至理直气壮。
欠他东西?她怎么不记得了?“何时?何物?”
“原来你不是不想还,你只是不记得而已。”柴道煌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样吧,这里冷,不如让我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上清月府在西方极寒之地,与阴司相连,却不胜阴司热闹,冥界的阴司偶尔还有几只小鬼蹦跶,而在这只有寒潭的水,清冷的月。
常人来此,觉知寒凉委实属常。
南吕没再多言,而是直接进了屋,身后跟着柴道煌,姮娥见状忙去膳房煮茶。
“你这也太寒酸了吧?”柴道煌进屋后开始四处打量,他虽然只是星君,却因过往缘由能自由出入神界,神界各处他也都混熟了,这上清月府寒酸得还不如天一紫炁的膳房。
整个上清月府除了悬挂在月宫之上的月亮,就只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一副没下完的残棋。
南吕并未开口,转而坐在正殿之上,通身写着“大义凛然、天地正气”八个大字。
柴道煌谨小慎微挪坐到残棋旁,来回搓着双手并呵着气,嘀咕着,“怪不得能掌管阴司,这跟那阴曹地府没什么差别,冷,真真是太冷了,这么冷又没情调的人,就应该呆在阴曹地府黄泉路旁孤苦一生。”
南吕自然是将这些心窝子的话都听了进去,只是她从未在意过。依旧直直的盯着外面的天幕,盯着那些运行有序的繁星点点。
有人爱暮春如黛,有人爱夏荷如青,有人爱秋霜仿雪,有人爱冬阳胜骄,可南吕爱着这一方夜幕,爱着这繁星漫天,这些眨着眼睛的小星星,如同密布在夜空中飞舞着翅膀的小精灵,在某个时刻她与他们同在,星与月构成这神界一副独一无二的长廊画卷。
“我说神君,你这太冷了,可有炉子,我想暖暖手?”他看着正殿上的南吕,这张清冷却又绝美的脸,让他不禁出了神,就如同一千年前的南极星君的那场法会。
“无。”南吕淡淡道,深邃的眸子里依旧盯着天幕上的星星点点,任何人看不出也猜不到她心中所思所想。
柴道煌撇撇嘴,够冷的,跟死人无异。
不一会儿姮娥将浸泡好的茶给端了上来,身后还跟着那只小兔子。
柴道煌满心欢喜接过茶盏,眉心紧蹙,“这茶怎么是冷的?”
“这里无法生火,所有的一切饮食都是凉的!”姮娥看了看柴道煌,又看了眼南吕,南吕出生那天她也不过才五百岁,就被分配到了上清月府伺候着这位小主子,她没见过上清以外之地,每日都是在这月府待着,好在她这位小主虽性子清冷,不苟言笑,两人相处倒也和睦,她几乎都没什么事可做。
时长日久她也慢慢适应了这份孤独与清冷。
上清月府鲜少人来,平日也就岁暮与初阳过来瞧瞧,岁暮与初阳对此处并不陌生,即使过来也是客随主便无需伺候。
“这冷的怎么喝呢?这要是喝坏了肚子,还得去东无医官处看病。多麻烦啊!有没有炉子,我自己来煮茶。”
“这......”姮娥面露难色。
上清月府与别处不同,这里没有日照,太阳神光无法进入,如若有日光,肯定会将南吕灼伤。
柴道煌也不想为难了旁人,于是便自己用术法生火,却不曾想此处竟然连火都生不起来,那微弱的火光都只能靠着柴道煌的术法维持着。
再看看正座上的这位面色如霜的太阴神君,此时左手慢慢握成拳头抵在后腰,而右手则慢慢打开正运功疗伤,虽闭关两日,可太阳神力不容小觑,没个数百年恐怕很难复原。
她是上清月府的太阴神君统管阴司,她的伤势不可对外宣扬,更没法请医官。
所以这数千年来,她能做的就是潜心修炼提升自己,或是忍着剧痛慢慢自愈。
柴道煌觉察不对劲,看了南吕,“原来我一生火,你就会胸口痛啊,没想到堂堂太阴神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看来我以后有法子治你了。”
南吕一开始并不在意,可如果被不怀好意的人知晓此事,恐怕会对自己造成莫大的威胁,她缓缓站了起来,当她站起的那一刻,柴道煌手中燃起的火顿然熄灭,原来都开着的门窗全然紧闭。
她从正座缓缓走下来,周遭的空气冷若冰霜,让人无法呼吸。姮娥抿紧双唇自觉往后退了两步,霎时一座万年蟾丝所织就的牢笼平地而起,封住了柴道煌所有的生路。
“我说小丫头,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你怕火就怕火,我灭了就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若是死在上清月府,看你怎么跟你父亲交代?你这小丫头还不把我放了!”
这冰蟾丝所造的牢笼坚不可破,越是挣扎,反而缠得越紧。因蟾丝很是细微,一般很难发现,当蟾丝穿破身体勒断神骨之时,能让诸神身消道陨。
这是南吕数千年来闲来无事做的小玩意,也是她最得意的法宝之一。
南吕面色不改,神情不变,“交代?我执管上清七十二府,二十四星宿,阴司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别说只是诛杀了一个小小的星君,就算灭了十罗殿,我父帝断不然将我如何。”
她只是说了实话,长着一张清冷的脸,自然干着最狠绝之事,虽这位红喜媒人是帝俊与常羲青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