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月娘了。”
“杀了她。”
萧燊说出这话时秦王妃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不相信这是她儿子能够说出的话语，一个五岁大的孩童，竟将生死说得如此简单。
你到底在苍山经历了什么，还是遇到了什么人？
见她不说话，萧燊露出坚定的表情:“她不能留。”
“衍儿，月娘是母亲娘家的人，这几年她也从没说出去。”以后也肯定不会。
“月娘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身体不好，常年站立腿落下的毛病，随便一个理由换了她，她因为被王妃抛弃郁郁而终，对你我来说都安全。”上一世他就是太仁慈了，所以才被敌人抓住软肋，如今他成了萧修衍，一定不能留下把柄，若是有，那就永除后患。
他转过身看向门外:“卓青知不知道？她一直在我身边侍奉，应该也是知道的，不过看她那个样子想必也不会说出去。”
“你怎么这么想？”萧修衍自记事起卓青就陪着他，两个人一起长大的，萧修衍跟卓青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这个母亲都要长。修衍，你竟然有想杀她的念头？
“觉得我变了？你放心，名义上我是你的儿子，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我相信你也不会害我，只要做得够干净利落，你一定很有经验。”说完他露出孩童般的笑容，那张稚嫩的脸庞，清澈的双眸，与从前的萧修衍一模一样。
秦王妃爽快的答应了:“好，母亲答应你，不会留下痕迹。”
萧燊趁机又提了一个要求：“还有，我要出去，整天呆在那个院子里谁都会被逼疯。”
秦王妃对他说：“不是出去过两次吗？”
他偷偷溜出去的事，整个府里除了他就是卓青知道，萧修律已经答应他不会说出去，依他的性格多半不会多嘴。
卓青，要是让我知道是你说的！
见萧修衍不开心，她连忙解释道:“不是卓青告诉我的，你放心，她对你还算忠心，不然我可不会留她在你身边。”
“你是我的孩子，总要派人保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差池。以后每月可以出去三次，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秦王妃笑着看向他，你会提要求我也会，随即便摆出母亲的架势：“晨昏定省每天都不能少，我不管你变没变，我始终是你的母亲。”
萧燊眼神松懈下来:“你放心，我会做好儿子的职责，不过需要时间。”
话说回来，这个母亲确实不错。只是“母亲”二字，他已多年未曾说，现下要他突然开口，倒是难以发声。
“很好，你很聪明，卓青会准时带你来的，从明天就开始吧。”秦王妃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江南新下的绿茶，一口下去神清气爽。
萧燊走到秦王妃面前，拍了拍她的膝盖，“我觉得依你现在的性格，并不适合秦王妃的位子，若想坐稳，就要自私一点，心机谁都有，就看你会怎么运用了。”
秦王妃放下茶杯，看着自己面前的小人儿，人不大，说得话却很老成:“你在教我做事？”
她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孩子了，以前觉得修衍还小，有陛下宠着，她也不能对她太严厉，现在总有一种孩子长大的感觉。
是错觉吗？不像，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你若能成大事，你的那个孩子就不会死了。”萧燊转身离开，留下秦王妃一人坐在原处。
她错愕得看着门口，正门打开着，萧修衍小小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这好像不是她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