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玥念念有词的将他所言记录下来,不禁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还想不想要我出去?”
“你问。”谢景延耐着性子没有发火。
“刀枪剑戟,只能练一个,你选什么?”
“剑。”
“骑马射箭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
“骑马。”
“第一次像这样发病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
“多久一次?”
“不确定。”
“最近两次的间隔?”
“一个半月。”
“一开始的间隔?”
“半个月。”
谢景延记得很清楚,最初停了那药丸,每过半月便要经受一次这般撕心裂肺之痛,他也越来越暴躁。但半年后暴躁的感觉少了很多,痛也在他能忍的范围之中,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受控制。
“吃过哪些药?”
“去问白柯。”他吃过的药可太多了,一一回答,怕是要到天明。
“好。我问好了。你睡吧。”
融玥言而有信,拿了她记录的那张纸,真的出去了。
谢景延确认她出去后,想去关那门,却发现门栓已经断了。他发了一会儿呆,扔了那门栓。过了一会儿,他靠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没多久,又被痛醒。
他想起身,一抬手却碰到了一团软软的滑滑的东西。
是融玥的头发。
她怎么还在?
谢景延真的有些恼了,他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次虽然没有那种焚心的痛苦,但也很难忍。
“你醒了?你才睡了半个时辰。”融玥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谢景延有些懵懂的说道。
她此时披着一个薄被,趴在谢景延床边,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又醒了,起身给他灌了一碗安眠汤。
谢景延看着融玥捂着嘴巴一边打哈欠一边热那汤药,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眼前这女子与那冰块似乎不太一样,她好像真的关心自己。
这汤药对谢景延早就没有了效果,与喝水并无区别,他配合的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给你送药。”
“这药没用,熬过去就好了,你快回寝殿。”
融玥给他擦了汗,坐在他身后,用手按了按他的眉心,淡淡说道:“很痛对吧?”
谢景延不说话,由着她去按他的眉心,太阳穴。她的指尖软软的,凉凉的,按下去的时候仿佛有一股力打进了他的脑子,让他清醒许多,他凝神在她的手指上,身体上的痛感似乎弱了些。
“我给你读个书吧。”融玥按了一会儿,看着他那一墙的书,突发奇想。
“什么?”
“听点声音,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
谢景延看她在书架前认真的选来选去,鲜活的背影让他愕然。他的书房里别说女人,就是白柯他们也鲜少进来。这里就是他的洞穴,他用来掩藏自己痛苦和无能的地方。眼下有个女子不知为何出现在这,要给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