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朽坏腐烂了……”
又是一段长长的寂静。
木桐眼见他们两人互相望着,就好似互相诉说着千言万语一般。
终于,婆婆在凳子上坐下了,爹爹也跟着盘腿坐下,于是,木桐也坐下了,并且开始期待婆婆会打开容器取出人间美味来。
但是并没有,婆婆深吸一口气,开始弹拨容器上的细丝,一下,两下,渐渐入了境……
弦弦掩抑声声思……低眉信手续续弹……
木桐渐渐听得痴了。
一曲毕,极空,极安静。
突然木桐打破这安静,大叫起来:“好味!好味!爹爹果然不曾哄我!果真极鲜极美!木桐不曾尝过!”
直喊得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你真尝出?莫要扯谎!”爹爹神情微妙,小心翼翼地问。
“怎的说我扯谎,起初舌头微刺微麻,但中间甚美,结尾只觉舌头难受,难受得肚里往上反水,只是中间滋味实在心悦,木桐只记住了中间滋味,故而大呼好味。”
爹爹和婆婆对看一眼,皆不语。
那天夜里,木桐和爹爹在二层小间安顿下后,便昏昏睡去,睡梦中隐约觉得婆婆好像曾来拜访,还询问了木桐是否为爹爹的亲生孩儿,爹爹迟疑了许久,只回了一个“是”。
木桐心中感念爹爹早已将自己视若亲骨血,因此更觉心悦,一夜酣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