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祝云梨出声道：“有我为他护法，在后山灵潭。”
祝云鹤皱眉看着她：“为何不事先同我说？”
“结丹而已，无需劳烦兄长。”
“然后呢，这小子便如此顺利结丹了？”祝云鹤一阵后怕，不觉语速快了些，“你将他结丹过程，与我细细道来。”
祝云梨看看裴越，又看向祝云鹤，无声询问。
“你说便是。”
祝云梨便将那日燕饶结丹过程详细讲给祝云鹤听。
祝云鹤听到燕饶体内有股气息疯狂阻止他结丹时，两眼一黑，又听到祝云梨说她的青鸾血脉能压制那股气息，才缓过劲来。
裴越在一旁已经听得愣了许久。
衔月仙子身旁这名仙侍，体内竟然流有魔族血脉，还险些在结丹时出事。衔月仙子非但不将他捉了，反而费劲替他压制……
他感觉，再听下去，他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云梨。”祝云鹤轻揉眉心，缓解心情急剧起伏带来的不适感。
“还好你的灵气能压制那股气息，如若不然，定将酿成大错。”
“兄长是……何意？”祝云梨也愣住了。
燕饶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唯有微颤的眼睫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无措。
就裴越看来，他恐怕也是初次知晓这般严重的后果。
祝云鹤摇头：“没什么，我是怕他结丹不成反而堕魔……”
“不过既已结丹，也是好事。”他唤道，“裴越。”
“师父有何吩咐？”裴越上前一步，就要对燕饶拔剑相向。
“你先把剑放下。”
裴越疑惑：“不捉拿他吗？”
祝云鹤扶额：“他是你师父我救回来的，你要拿了他跟我请功不成？”
祝云梨在一旁弯起嘴角：“兄长的意思是，他虽然体内有魔族血脉，却未曾害过人，兄长要保他的。”
“……是。”裴越收好佩剑。
原来如此，难怪师父和衔月仙子对一个魔族这般宽容。
不对，不能说是魔族，他体内尚且有着人族血脉。
祝云鹤：“为师是想让你二人互相认识一下，几日后立冬，随我和云梨一道下山，前往醉仙谷。”
祝云梨看向燕饶，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微垂着头，倒像是犯了什么错事。
“你好，我是裴越。”裴越先伸出手。
燕饶缓缓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好，我是……”
他转眼看了看祝云梨和祝云鹤，轻声道：“我是祝饶。”是一名仙侍，青鸾山衔月仙子的仙侍。
入秋的夜，有晚风掠过，扫起几多凉意，几多萧索。
“兄长，为何要燕饶同去？”祝云梨传音给他，“他的身份如今甚是危险，怕是不便出现在仙门众人面前。”
祝云鹤亦传音道：“放心，燕家从不参与仙门宴会，燕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也寥寥可数。想来燕饶是更仿了其母的样貌，没人会认得他。”
而且，带他一起，是他兄长燕珏的要求，作为那个消息的报酬。
这个燕珏，倒是很关心他。
祝云梨便放下心来，不自觉荡了荡木秋千。
绳索一动，靠在其上借力站着的祝云鹤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师父！”裴越忙伸手扶他。
祝云鹤莫名憋屈，皱眉看着罪魁祸首祝云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祝云梨不知兄长心里憋屈，只当他没站稳，好意关心道：“兄长刚赴仙宴回来，一路奔波想是劳累，还请兄长顾念身体，早些休息。”
燕饶垂着头，裴越却分明能感觉到他在憋笑。
“祝饶，你笑什么？”裴越是个直性子，有话就问。
祝云梨抬眼看他，见他嘴角微扬，笑及眼底。
燕饶没有答裴越的问，而是看了看秋千上稳稳坐着的祝云梨，然后对祝云鹤行一礼：“掌门辛苦了。”
祝云鹤把那阵憋屈顺下去，丢下一句“小妹也早些休息”，便带着裴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