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了,便让他走了。
“你没事了,那就走吧。”
从奴听到昔日里飞扬跋扈的容大小姐竟然让他走,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竟然肯放过他!
从前她见了他,可不是这个样子。
容大小姐从前去听月楼,最爱为难他,她明知道他卖艺不卖身,还硬要逼他从了她,他的名字虽然叫从奴,但不是顺从的性子,他恨这些肆意践踏别人尊严的纨绔女儿,所以不管容大小姐用什么手段逼迫他,他都不肯从了她。
听月楼的爸爸是个见钱眼开的玩意,谁有银子他就讨好谁,容大小姐出手阔绰,他为了哄容大小姐开心,逼着他委身于她。他不肯,她便打他,打他还算好的,皮肉之苦,他受得住,可是爸爸经营青楼,知道什么手段最让人受不住,他就将那些下贱的手段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是想死也死不了。
幸好容大小姐还没得逞就被送去了书院,他也幸免于难,爸爸看他模样好,又将他的身子调养好,好让他出去赚钱。
今天花朝节,他被送来给小姐们助兴,他说了,自己只卖艺不卖身的,可那几位小姐压根就瞧不起他,她们将碎银子砸在他头上,鄙夷的骂他装清高,还要来扒他的衣服强他,他受不了羞辱,便投江了,哪里想到会被容大小姐救上来。
他做梦也想不到,救他的会是容竞凡,还肯这么轻易的就放他离开。
容竞凡叫船夫把船开到岸边,船往岸边驶的时候,从奴抿着嘴唇皱起眉头紧盯着容竞凡,他觉得,眼前这位容大小姐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戾气已经全都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很温和,难道只读了一个月的书,就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吗?
船靠岸后,从奴将信将疑地下了船,他一步三回头的去看容竞凡坐的那艘船,确认她是真的放他走,并没有耍阴谋诡计,他才放心地迈开步子回去。
送走了这个意外,容竞凡也不想再游江了,是时候回家了。
见卫然春醉得糊涂,容竞凡只好架起她的一只胳膊,带着她回家。
然则卫然春只是半醉,完全可以自己走,不过她想靠着容竞凡,便故意装作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容竞凡要送她回家,她就给她指路,或许她和她永远都没有可能,但是此刻能与她亲近,还被她送回家,她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