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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怜我白玉玦(十九)(2 / 4)

的态度也异常地冷静。

泽月城楼上,秦婉柔静静望着远方,只奈何离得太远没有月光,山野处皆是漆黑一片,只看得到点点火光和人影晃动,隐约中一切都看不真切。

而这边昆玦冷眼不移,沉声对豫王道:“我是来劝你还是回祁城去吧。你们凡人朝堂上的纷争我不管,国之覆灭与否亦与我无碍,就算争得血流成河我都不在意。”

“不过眼下,这城中有我所护之人,今日这泽月城便是我来守。看在你方才还算宽和有礼的份上,只要你原路返回,我便不杀你一兵一卒,自然,也不杀你。”

“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豫王身旁的魏鸿儒便先放声大笑,挥舞着手中七尺长柄钩镰刀就道:“哪来的狂徒,竟然如此狂悖不知死活!宁王怎找了你这种人来做说客!”

周围众人也紧跟着嘲讽地大笑,惟有豫王默不作声地紧盯昆玦。

他此前从未在宁王萧元璟身边见过眼前之人,亦未曾听闻宁王身边有这么一个气势不凡的人,观其言辞行事十分狂妄,且气势逼人,无形之中让人心生压迫,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俯首权贵之人。

众人笑罢,豫王也冷眼接了话:“你还当真是个狂徒,如此狂言,你可知你面对的是本王亲自带出来的十万昱崇精兵?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何人?我观你这架势,不似是宁王那个乱臣贼子身边的人,阁下气势非凡,恐怕不是甘居人下之人,缘何今日心甘情愿来为宁王作说客?你究竟......是何方人士?”

他一字一句地探究,昆玦自然一个字也不会答,只道:“我是什么人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方才说的话,豫王殿下恐怕得好好考虑。纵然你不惜命,可你这十万大军的命却是还有些分量,我虽杀过不少人,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只要你眼下调头安心回城,我自不损你一兵一卒,否则......今我在此,便是阁下再多带些人手,也定然踏不进泽月城的大门!”

眼见昆玦俱不肯回答且还如此狂妄,豫王心知问不出所以,便语调忽转极为锋利:“我本观阁下气傲风霜孤绝出尘,不似那等为求富贵攀附权贵之人,便一心想给阁下一个解释的机会!岂料便似你这般的人,竟也是萧元璟的走狗!”

他清冷的嘴角蓦地哂笑,杀意顿起,“呵!不管你是何人,本王今日必定要过泽月城!”

昆玦摇头笑了笑:“我说了,只是这城中有我要护之人,你口中的宁王我虽听过却没见过,更不是他手里一兵一卒,这世间还没有谁能做我的主!我只最后再问你一次,今夜,是不是要踏平泽月城?!”

“你这狂徒!谁说我们要踏平泽月城了?!”

没等豫王再答,一旁的魏鸿儒却是听得来了气,舞着钩镰刀就道:“我等昱崇军随豫王殿下挥军勤王,所杀皆为逆贼,所斩皆为叛军,何曾屠戮无辜百姓?!尔等贼子休要张口就来!”

魏鸿儒气不过昆玦这等如此抹黑豫王,果然都是宁王的走狗,心中直呸。

倏忽间眉宇微蹙,昆玦只是顿了顿,略微思忖,又冷冷道:“纵然各位不屠戮百姓,那敢问是否还是要最终挥师元安?”

“废话!挥师勤王挥师勤王,不去元安那举兵做什么?在这儿跟你吃酒畅谈?!”

魏鸿儒狠啐一口,豫王脸色黑了黑,魏鸿儒惯是会嘲讽的。

身旁人都起了笑,昆玦却蓦地冷哼:“既各位心意已决,那便罢了。该说的我都说尽了,是各位执意不听。”

他此言一出,身边人纷纷防备,亮出刀兵。

豫王一眼锋锐地扫了过来,昆玦抬首目光与之交锋,却更见阴寒。

“我本也不愿同你如此,十万人的性命着实有些沉重,不过既你就算不伤她,却也要伤她所念之人,那么纵使十万,跟她相比也就不值一提了。”

纵然豫王身经百战,但昆玦眼神中的彻骨寒冷犹让他蓦地一惊,不知怎的,座下马匹倏忽间也很是不安,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旁随身的一个护卫已是愤怒之至,策马扬鞭怒喝道:“狂徒!纳命来!”说着便挥刀向昆玦砍去。

屏息之间,旁人都未看清,昆玦浑身忽而笼上一层黑烟。

飞身一跃,他浑身半隐于黑雾中,一手便将那人掀翻在地,马匹受惊铁蹄惊起,正要一脚踏在那人身上时,被魏鸿儒眼疾手快,瞬息间用刀背击打在马背上,受惊的马匹方才倒向一旁。

只是那护卫犹倒地不起,胸前衣襟皆被划破,露出几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胸前伤口汩汩冒着淋漓鲜血,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众人惊骇,昆玦抬首望向豫王,一刹凝眸杀伐更甚,“如何?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魏鸿儒回过神来慌忙一声长喝,一手策马一手持刀当即护在豫王身前。

豫王望着昆玦满是鲜血的双手,满目惊骇,未曾想他不用任何刀兵竟有如此身手,锋利的眉宇愈发紧蹙,狠狠咬牙:“上!”

昆玦扫过去的眼神失望至极,刹那,刀剑出鞘的凛冽声划破了暗夜,长/枪挥舞,马声嘶鸣。

一重又一重的昱崇军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一时间尘土飞扬。

魏鸿儒将豫王护在身后,而后便提刀怒喝冲向昆玦,身旁的将士们也血性十足,毫无惧意,纷纷冲阵。

奈何昆玦身影如电似雾,恣意于人群中游走,倏忽便移形换影,轻易便避开数人的围攻,豫王甚而看不清眼前状况,只看见一团黑影所至之处皆是惨叫惊起,鲜血四溅。

他实在惊骇。

不过须臾,一众血性的将士便一个接一个倒在他跟前。

“现在又当如何?”

昆玦再度冷眼看向豫王,指尖猩红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围攻上来的一片人已然作了地上狰狞的尸体,外围尚未倒下的众人不是没察觉到他身手的诡谲之处,皆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豫王骇目地望向他,何曾想明白,分明才几句话的功夫,怎就忽然死了一片人,那些可都是跟着他在战场上厮杀拼命的弟兄,历经无数战场,满身都是实打实过硬的功夫与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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