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凝重。
“现如今,尚不知此事到底是妖物自己的心意,还是跟萧云澂有没有关联,是否是他在暗中推动......你若得闲,凭你的身手也暗中查探一二,萧云澂倘若不知此事最好,尽量赶在他前面找到妖物。”
萧云淮又再交待他,贺青点头应下,兹事体大,他自然明白轻重,而楚逸之细细思虑间,神情恍惚着又道:“我倒是担心那妖物会不会一去不复返了......”
“他若真的一去不回那岂不是正好?湛王的谋划便也扑空,咱们也就轻松多了,我也不必再日日担心有个妖物会祸害元安。”
贺青一瞬扬眉,他巴不得那妖物别回来了,倒省却许多烦恼。
萧云淮抬眸扫了扫,“只怕没这么简单......这些时日我暗中观察那妖物虽行事不按常理,但却定然事出有因,他平素无论什么事都要小宫女跟在他身旁,然这次却忽然说走就走,且不要如鸢同他一起,不仅说明那个地方他非去不可,且这个地方很特殊,就算是小宫女,他也不愿意让她一起。虽是走得突然,但未必不会再回来。”
听着他的分析,贺青刚刚放松一点的眉头不得不又再绷紧,“说来说去都是这妖物叫你我甚为忌惮,对于他本事到底如何,究竟是个什么路数,你们楚家家史跟那秘史上是一点记载也没有吗?”
他凝神看向楚逸之跟萧云淮二人,如今陷入这般困境,说到底还是害怕妖物的实力,惧其为湛王所用。
楚逸之抬眸只道:“惟宫中秘史所载,一人之力退十万大军,再就是屠了泽月城满城百姓。”
便这两句话,教贺青眉头深拧到一块儿去,这般身手,说来便是天人一般,只又没个具体实际,教人怎么应对?
但说到这个,凌秋却开口添话:“不过殿下此前吩咐我去查楚姑娘去岁遇到山贼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
此前萧云淮也是为了探妖物的底,才让凌秋去查了这件事。
三人一并把视线投过,凌秋接道:“楚姑娘当时在泽月山之所以招惹上山贼,原是为了救一对被贼匪掳去的父女,那伙山贼常年盘踞泽月山附近的小泽山上,杀人越货无数,实为一等一的恶匪,安营扎寨几十号人。”
三人骇然,尤其萧云淮跟楚逸之没有想到如鸢当初不慎惹上的竟是这样一伙恶匪,人数如此壮大,楚逸之紧跟着问:“然后呢?”
凌秋又续:“当时楚姑娘从贼人手里救下那对父女后,父女两人便去官府报了官,官府上山后只抓住了山寨里留守的人,然大部分贼人却是追着楚姑娘去了泽月深山,想必便是这个时候被妖物所救。但官府后来一直未追寻到那伙贼人的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已去查探过,那寨子被火烧了,一直没有人再回去,走访了附近所有人家,都说没有再听闻那伙贼人的踪迹。”
“整整几十号人,就算被料理了,我本想多少都该留下些痕迹,一直查到泽月山,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萧云淮凝眸。
几人都屏息凝神,凌秋顿了顿,道:“泽月山山势险峻,鲜有路行,我也是好容易才在一处沟壑里找到几柄早已生锈的刀兵,甚而还有些撕烂的衣裳,但那些贼匪的尸首......没有半点痕迹。”
“没有半点痕迹?骨头都没有?”
贺青顿时惊骇,纵然那些贼匪被妖物出手料理了,尸首丢在山里,就算是喂了山间野兽,也合该留下点白骨才是,不可能半点痕迹都没有,惊道:“难不成被妖物吃了?!”
他这揣测一出,楚逸之当即瞪他一眼,贺青愣了愣:“难道不是么?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的!”
“大统领你这猜测为免太骇人听闻了点,我观那妖物素常的样子,倒不似会吃人的地步......”
凌秋小心地接过话,贺青跟着瞪他:“那你说,那些贼匪的骨头哪儿去了?就算是山里的猛兽,也不至于把骨头全啃了吧?”
凌秋一脸讪讪,再说不出话,当时他在山间追查此事时也是觉得奇怪,故又往深处走了许久,到后来依旧一无所获,却险些迷了方向,才不得不退出山。
“罢了,暂且先这样吧,这几日先继续搜寻,过几天的春分雅集也依旧要办,探底细跟解古文,总要做成一桩。”
萧云淮摆了摆手,徐气沉叹,他薄唇轻抿,眼中思虑依旧似云海浮沉般一直缭绕不断,仍旧在心间揣摩昆玦说走就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