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法子造一个能降伏妖物的兵器,只是凡人当真能不能造出这样的东西也很难说......从前能束缚妖物的辟阳珠跟缚阴索可都是天生的灵物,绝无仅有。”
楚逸之又徐徐与他解释,只是神色却也惘然,这些时日他遍寻古书,却着实没找到旁的什么记载,心中也揣摩不出湛王身边那老道究竟有何种本事。
贺青没好气:“妖物妖物妖物,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我倒真想看看他的本事,是不是真如三百年前说的那般厉害!”
叙话至此,萧云淮萧然地跟着一叹,今日元安递信犹不见妖物的踪迹,最要紧的是如鸢也没有音讯,他兀自垂下眼帘,看着手中清茶,“罢了,这些时日定要把行宫附近守备好。”
无论心中再如何焦灼,贺青也只能点了点头,几人都一样愁眉不展,楚逸之淡饮茶水,才发觉元赫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许久了,现下回过神来才见他早已惊愕多时的神情。
他呆愣愣地扫了扫几人,“殿下,贺统领,你们刚刚说的是......?”
元赫眼底恍惚,他应当没听错,眼前几人嘴里一直提的是妖物。
萧云淮抬首顿了顿,总归如今局面已开,他倒是没什么好再对眼前人讳莫如深的。
庐烟阁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从三百年前又到如今的诸般事宜终于都说与了元赫听。
长夜不尽,骤然知晓前因后果后,元赫极为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上会有妖物,他以为那些不过是话本子胡说的,仔细回想,他所见过的昆玦也的确跟话本子里那些妖物不一样,单从表面看去,又怎会有人以为他是妖呢?
而对于他这个反应,贺青表示很是理解,当初他知晓此事的时候也是这般震惊,只是事实便是如此罢了。
......
翌日,经过一夜休整,萧帝连同随行众人一早便下了行宫,到草场上开始正式的春猎。天色晴好,此番湛王不在,萧云淮倒是与其余几位皇子好好狩了几场,他在外领兵多年,身手自是最好的一个,萧帝对此也颇为满意。
待到第三日,天气却是不如前两日那般风和日丽,不过阴云沉沉,打起猎来倒也凉爽。
日近傍晚,天色渐沉,今日整整一日都是阴云密布。
眼下远处重峦叠嶂之间,落日透过起伏的铅云,泛出几缕耀目的金辉照着麓秋山顶,残阳如血烧作一片,红得浓烈耀眼。
碧霄殿外,萧云淮立在走廊檐下,望着残阳耀目,眉宇微蹙,此般景象说来极美,但却尤为可见天色倾覆,让人心生压抑。
烟尘浩渺,苍山茫然,凉风细碎地拂过人心扉,如今如鸢身在何处,他却犹杳无音信。
若非那日她忽然不见,萧云淮本是想着到了三月春猎,便一定要带如鸢也来麓秋山看看。
倘有她在,这般残阳如血透过重重铅云的景色大抵也就让人不觉得压抑了。
未多时,霞光燃尽,暮云合闭,似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天色倏忽沉了下去。无有月色,山野之处尤为漆黑,惟有麓秋山顶行宫之处一片明亮,和着周围及沿途哨卡萤火点点。
待至夜深,行宫里灯火熄了不少,除却值勤的禁卫,宫人们大都睡了,庐烟阁里却还燃着一点烛光。
今日并未议事,这两日行宫护卫守备也一切正常,萧云淮本该暂且放下心头诸般大事,好好休息,奈何他心里始终挂着事,辗转反侧不得入寐,索性便也不睡了,径直披了衣袍在身,携一盏孤灯轻轻推开窗。
长夜未央,浩瀚夜空上隐约地透出一点清冷月光,虽不那般皎洁,却也看得见照月些许轮廓。
萧云淮将烛灯放在窗台,倚在窗边从怀里掏出一只锦囊,正是他这么久以来都惯常戴在身上的那枚,绛紫色的锦囊上还绣着金色莲花,颇为精细。
乘着微弱月色与一点烛火,手中锦囊被小心地打开,里面既不是香料也不是旁的什么,却是一团毛茸茸的蒲花。
锦囊的口子只开了一半,他垂眼看着手里的蒲花,小心地握在手中,惟恐一阵风便会将它吹没了。
一想到当初赠他蒲花之人的样子,英气纵横的眉眼间,难得地展露了这些天阔别已久的笑意。
若是月色再好些,今夜便当真是个恬静清幽的夜晚,明朝的天色也定然晴朗。
只是到了半夜,子时刚过没多久,紫霄楼前一道带火的利箭破空而出,跟着便是杀声震天。
突如其来的震动惊醒了整个行宫,未过多时,一浑身破烂不堪满身血痕的禁军士兵便叩响了行宫的大门。
随即湛王萧云澂领兵造反率领五万神策军突袭麓秋山的消息就传遍了行宫各处,而令萧帝最为震惊不已的是,湛王此番突袭,打的是勤王救驾的名号,对外宣称淮王趁春猎之际,于麓秋山挟持君王妄图谋反,他则率兵勤王救驾。
闻此消息,萧帝还没来得及问萧云淮该如何应对,忽就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之后便昏厥过去,当场失去意识。
事情接二连三来得如此猝不及防,惠妃连同几位皇子跟诸位大臣自是慌了神,几个皇子之中惟有萧云淮多年领兵在外,最具沙场征战经验,惠妃同随行的大臣商议,此时惟有萧云淮跟贺青二人才能应对如此大事,护卫行宫,然遍寻了行宫各处,却不见这二人踪影。
雄浑号角声起,旌旗摇摇蔽月。
五万大军连绵不绝,如潮水一般从正面迅速覆盖了麓秋山,金戈铁马万千,直指紫霄楼台。
麓秋山除紫霄楼前这条路外,其余三面皆是陡坡,原本从前皇室将猎场与行宫选在此处也是经过精心考量,紫霄楼本就在上山路跟草场之间,便如进入麓秋山顶的一座大门,从此处便可直驱而入越过密林,上山下山都是此处,最为快捷却也是唯一的出路。
若是寻常时候自是最安全不过,可眼下大军来袭,却刚好逃无可逃,谁人又能想到会有皇子趁此时机举兵造反。
半个时辰不到,湛王萧云澂率领五千神策军先锋部队就已攻占紫霄楼台,大军紧随其后。
眼看行宫就在眼前,赤鬓马上一华衣公子目光锋锐地笑看着不远处的行宫,五万神策军正欲趁势一鼓作气攻入草场,然谁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