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
“你们给的牛肉数量不对，缺斤少两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闯入后厨。
“我们后厨上菜前都称重数过，没有问题的。”备菜员辩解到。
“你的意思是我贪小便宜，胡搅蛮缠冤枉你呗？”男子向后厨内部闯进来“你们负责人呢，我要见负责人找个说法。”
黎舒埋头在那洗碗，不想让自己卷入这场纷争。
男子见黎舒低头，不搭理自己，有些恼火，注意到她撸起的袖子裸露出的皮肤上那些狰狞的疤痕。
经理赶来的时候，男子借题发挥指着角落的黎舒说“你们食材缺斤少两就算了，后厨也雇这些不干不净的人，得了什么传染病都不知道。你们有卫生许可证吗，我要投诉你们！”
经理听到要投诉，立刻弯腰道歉“缺的牛肉，我们会再上一份给你，今天免单。这个人我们会立刻开除。”
正在搽拭油腻碗碟的黎舒听到，突然觉得浑身血液被冻住，无法动弹。
这已经是她因为疤痕第三次被辞退，她早有预料，却总妄图命运眷顾一次自己，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
被辞退的黎舒单手举着伞，骑着自行车回家。
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小轿车突然冲出来，朝着她鸣笛。
她急刹车打滑，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滚落一侧的雨伞被车碾压变形。
雨水拍打在她身上，湿透了衣衫，她也不觉得冷。可能是内心已经冰透，这些凄风楚雨也算不得什么。
她冒雨骑车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零点了，远远的看到楼梯口好像有个人影。
江怀舟低着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乖顺得垂下，半倚靠在筒子楼破旧的楼梯边。
黎舒走进的时候，惊醒了快要睡着的江怀舟。
他抬头看到黎舒的时候蹙眉，有些恼意和焦急“你去哪了？不是让你下课的时候等我吗？这么晚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
黎舒看着面前这个衣着精致整洁、光鲜亮丽的江怀舟质问着浑身湿透、灰头土脸的自己。
她再也无法假装无视他，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委屈、脆弱、怨恨......
“够了，我不知道你这个大少爷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黎舒第一次鼓起勇气质问他“求求你，请不要再捉弄我了，不要再给我希望。”
江怀舟愣住，昏暗的灯光下，他才发现黎舒全身都湿透了。
“我的这些疤痕，这幅模样，怎么会有人真心在乎我。”黎舒抽泣着说“连我自己都厌恶，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这些伤痕不是缺点，只是有些特殊，造就了独一无二的你。”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江怀舟垂下眼睫遮掩他眼中的湿润。
黎舒有些错讹。江怀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拿出口袋里的纸巾，轻柔得给她擦拭眼泪。
他收回想要触碰黎舒脸颊的手，柔声说“快上楼换身干衣服吧，别感冒了。”
黎舒走上楼梯的时候，江怀舟突然叫住她，她转过身来。
江怀舟抬头望着黎舒，平缓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生日快乐，我很感激，这个世界上有你的存在。”
黎舒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一些闪烁的泪光，不知道是不是睫毛粘了雨水。
在家门口，看到他留下的一个画满星星的橙色奶油蛋糕。
那一刻她感觉到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壳上，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有什么东西正在由内而外得慢慢发芽。
黎舒沉默得望着窗外，阿良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她仍旧不能从这些记忆里走出来。
丁晴敲了敲黎舒的办公室门，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黎舒转头对她挤出一丝笑容。
“还傻笑，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丁晴拿出急救医药包里的创可贴，拉过黎舒的手，给她贴上创可贴。
“谢谢我的丁大管家。”黎舒因为刚才夺过阿良手中的玻璃碎片，手指上有一处划伤，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你这种自我解剖式疗法，别人倒是痊愈了，你自己一次次揭开伤口，怪不得好不了，忘不掉。”丁晴有些心疼她。
黎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处理工作邮件。突然跳出一封邮件，让她一头雾水。
那封邮件的标题是“入选零度生物VR游戏初测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