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超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刚才黎舒提到前男友“走了”之后,他以为是去世的意思,接了一句“斯人已逝”的安慰话。
面前这个俊眉英目、身形高大的男子难道就是黎舒那个“走了”的前男友?他的手腕被这个男子牢牢抓住动弹不得,男子突然向后用力,他手腕吃痛,脸因为剧痛涨红。
现场的情况无论是人数还是体力上他都不占任何优势,郑志超点头哈腰主动认输服软,灰溜溜的离开。
黎舒避开江怀舟的视线,没有任何要感谢他的意思。从刚才他说的话,推测出他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现在才出现,显然是一副看戏的戏谑心态。
林晓敏因为刚才郑志超的暴虐反应瑟瑟发抖,黎舒不断安抚着她,给她倒了杯温水暖暖手。
林晓敏稍微缓解一点之后,黎舒搀扶着她离开。
担心郑志超可能会折返回来找麻烦,江怀舟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
黎舒一直将他当做空气,小心翼翼的扶着林晓敏穿过马路,将她送上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送到目的地。
马路对面,江怀舟倚靠着餐厅门口的廊柱,右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眼神晦暗不明,在黎舒与他对视的时候突然转头挪开视线,准备离开。
看到他要离开的瞬间,黎舒顾不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径直穿过马路奔跑了过去。
听到马路上车辆刺耳的鸣笛声,江怀舟下意识转身查看,只见黎舒只身站在马路中央,边上不断有飞速行驶的车辆擦过。
他瞬间呼吸急促起来,朝着黎舒的方向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一辆黑色轿车闪着刺眼的灯光飞速驶来,他一把将黎舒拽到怀中,护持着她离开。
“你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江怀舟心有余悸,环住黎舒的手仍旧在颤抖。
“我做什么轮不到你关心,我们并不熟,不是吗?”黎舒挣开他,故意拿江怀舟曾经说的话来刺激他。
江怀舟敛了敛眼底的波动说:“我不是关心你,只是担心你出事会影响零度生物VR项目。”
黎舒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只有一片浓郁的黑色,探不清他的任何情绪。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江怀舟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漫不经心的说:“刚才黎小姐还说我们不熟,现在倒是关心起我来了。我吃完饭也看完了热闹,当然要回去。”
“我是问当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黎舒一字一顿的说,面对他嬉笑的态度,心底涌起一阵酸楚。
江怀舟突然一僵,然后垂眸不语,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黎舒,犹豫是否要开口。
“叮铃铃...”黎舒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铃声急促而刺耳持续不断,她接起手机,表情开始变得凝重。没有来得及再等他开口,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忙离开。
江怀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焦虑,急忙拦下另一辆车尾随她离开。
“师傅,麻烦再开快点。”黎舒一路上不断催促,因为焦虑不停的确认手机里的时间。
出租车停在了浮川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黎舒匆忙下车奔向急救中心。江怀舟一直跟在她不远处。
黎舒气喘吁吁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门上晃眼的“手术中”三个字发呆。她有些支撑不住发颤的身体,扶着墙壁,缓缓走向边上等候区的蓝色椅子,瘫坐下来。
满脑子都是刚才电话里疗养院医护告诉她的消息,林海平最近身体出现水肿,恶心呕吐,今天突然呼吸困难,陷入昏迷。
江怀舟站在家属等候区的转角,看着失魂落魄的黎舒,想要上前安慰,却无法迈出一步,只能远远的守候她。
过了约莫五个小时,手术室门口提示器上红色的“手术中”变成绿色的“手术结束”。
“医生,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黎舒眼眶泛红,焦急的询问刚走出手术室的医生。
“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患者肾脏急性衰竭需要换肾才能保命。”医生一边脱掉橡胶手术手套,一边疾步离开。
听到林海平抢救过来的消息,黎舒终于喘过气来,但很快又陷入迷茫。
林海平因为早些年酗酒早就伤到了五脏六腑,近年来身体状况愈发糟糕。一想到父亲是为了她的治疗费才喝酒应酬才伤到身体,而她前些年还如此冷漠的对待他,黎舒内心就无比自责。
病房里,林海平安静的躺在靠窗户一侧的病床上。窗外天光已经泛白,鸟儿叽叽喳喳的站在香樟树上鸣叫,黎舒已经守着他一整晚了。
林海平的头发花白,脸色蜡黄,嘴唇上毫无血色,呼吸也很微弱,连接上那些生命体征监测仪器,才能检测出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黎舒紧紧握着他粗糙的手掌,想要捂热冰冷的掌心。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已经一整晚没有睡觉,加上低血糖,整个人站起来便摇摇欲坠。
“林海平的家属麻烦出来一下。”护士走进病房,对着屋内喊道。
黎舒拖着疲惫的步伐,跟着护士走到走廊转角的一间医生值班室。
“黎舒是吗?”一个中年男医生翻查着手中的检测报告,抬头看着她说,“你昨晚提供的血液样本,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很抱歉,你无法给林海平提供肾脏。”
“为什么?”黎舒不解的看着医生。
“你们血型不匹配。林海平是AB型,你是O型,从血型上看你们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医生凝重的说,“非亲属,虽然也有一定适配概率,但是需要时间一一适配。□□库等合适□□也需要排队个一年半载,你父亲急需换肾救命,耽搁不起,还是赶紧让他家人过来适配一下吧。”
“怎么可能?”黎舒错愕的看着医生递过来的报告,一时无法接收这个消息,眼前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各种混乱的记忆交杂。
母亲黎佩从她出生起就已经开始管理孤儿院,她是父母收养的孤儿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小时候就经常有邻居说她跟父母长的都不像。
但小时候每次她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