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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型(2 / 2)

鲜过敏身上起红疹,母亲就会很自责,觉得是她将易过敏的体质遗传给了黎舒。每次作文获奖,父亲就会抱着她开心的转圈,笑着说黎舒遗传了他的满腹文采。

父母的种种表现,像是对她不是亲生女儿的事并不知情。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回病房,一边猜测着自己会不会是出生时被抱错了。

回到病房,她越发感到头晕,刚想坐下,发现椅子上有一大包东西。

“你好,阿姨,这包东西是你们的吗?”黎舒询问隔壁病床的家属。

“不是哎,刚才有个男生拿进来的,长的高高帅帅的,是你男朋友吧。”阿姨笑着说,“我让他坐一会,你马上回来了,他说有事,急匆匆的走了。”

打开这包东西,发现里面是巧克力、面包、水果、牛奶,还有几包她最爱的牛奶薄荷糖。以前低血糖的她,跑操或者体育课总会在身上备一颗,有时候感到焦虑也会特意含一颗。

她拆开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着才觉得缓过劲来。

回过神来,黎舒看着那包糖有些纳闷,记得她喜好的除了丁晴,应该只有江怀舟了。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江怀舟为什么要怎么做,有时候接近她,有时候又刻意疏远她。而她呢,面对他的靠近,渴望又畏惧。

病床上的林海平轻微的咳嗽了一声,依旧紧闭着双眼。黎舒俯下身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父亲一直昏迷不醒,即使醒过来也因为阿兹海默症记不起来什么。她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自己无法给父亲捐肾,这么短时间要去哪里找合适的□□。

这些年他们搬了好几次家。火灾发生后,举家从向远市搬到了浮川市,住在一幢小筒子楼里。后来黎舒毕业工作赚了些钱,买了市区的一套三居室,可父亲因为生病需要专人随时看护,还没有在新家住多久就进了专业疗养院。

家里那些跟她出生有关的材料都丢失了。父亲可能是怕睹物思人,甚至连母亲的照片都没有留存下一张。她越是长大越是想不起来母亲的样子。

正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在零度生物VR游戏里,曾经看到父亲在床底下藏着一个泛黄的木箱。当时她随意翻看过,里面藏着一些老照片,可能还有跟她出生有关的材料,也许从游戏里她可以找到线索。

——

繁星科研所一楼纯白色的实验室里,黎舒进入游戏舱缓缓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向远市家中的小床上。夜已经深了,窗外浅黄色的月光照在枕边,她侧身闻了闻枕头上那股熟悉的暖融融的家的味道。

蹑手蹑脚的推开父亲卧室的房门,里面照旧空荡荡的,今夜父亲又不知道在哪应酬。

游戏里,她知道林海平为了她的治疗费喝酒应酬之后劝了他很多次。林海平每次口头上答应的好好的,照旧还是会出门应酬。也许在他心里,这是唯一可以为黎舒做的事情。

有些事即使知道结局,也无力改变。

掸了掸灰尘,翻出床底陈旧的桃木箱子,里面是那些在向远市的老照片。她翻着那些照片眼泛泪花,照片上优雅的母亲,和蔼的父亲,抱着无忧无虑的小黎舒,一切就像这泛黄褪色的照片一样,早已尘封在回不去的记忆里。

将照片全部取出,一张一张仔细翻看。准备放回去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按到木箱底板,察觉到那块板有些松动。

她小心翼翼的将木板取出,发现木箱底下有一个隔层,里面放着一本蓝色的本子。本子封面已经陈旧泛黄,写着“启智孤儿院记录表”。

黎舒轻柔的翻看本子,发现里面的纸张也有些翘起,每一页都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一些日期、人名。

翻到自己出身日期的那一页,看到有一条记录写着“1995年7月16日,贺芝带来一个刚出生没多久便被遗弃的女婴,当天在启智孤儿院办理了领养该名女婴的手续。”

1995年7月16日,是黎舒刚出身的那天,为什么贺芝会正好在那天领养了一名女婴?

黎舒顿时觉得头有些疼痛,揉了揉额头,又重新仔细查看那条记录,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都没有任何头绪。

准备将记录表放回木箱的那一瞬间,她瞥见一张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一双狭长略上挑的大眼睛极具辨识度,而她是圆润的杏眼,和父母都不一样。

突然她脑海中出现江竺宜的脸,她也有一双跟黎佩一样迷人的眼睛。而流星雨夜在天台的时候,围观的同学曾说她跟江竺宜虽然同一天生日,但是一个天一个地。游戏里,她曾听到过江怀舟跟江竺宜的对话,他们不是亲兄妹。

所以1995年7月16日这一天,也是江竺宜的生日,她很可能就是贺芝领养的那名女婴。有很大概率当初江竺宜跟她出生时候便被贺芝抱错了,江竺宜才是林海平的亲生女儿。

可她想不明白,贺芝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过失,还是蓄意为之?

但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找寻那些背后的动机,她一心只想确认江竺宜是不是林海平的亲生女儿,尽快为父亲找到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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