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间只有中心街道人声鼎沸,他们所行的这条道路只能瞧见匆匆收铺关门的店家身影。
街道两侧悬挂着的灯笼昏昏暗暗,勉强只能照亮前行之路。
夜风顺着掀起的车帘缝隙往里吹,戚瑶放下车帘,转身看向老夫人。
汝阳的事情已经处理完,只剩余一些不成气候的旁支,为了表面的和谐只能留着老夫人离开汝阳后再处理。只希望他们能看清局势,莫要做出于她不利的行为。
马车速度减缓,最终停下。
竹月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老夫人、姑娘,咱们到了。”
戚瑶理了理披风,率先下马车。
戚瑶刚从马车上下来,早就守在戚家门前的几名妇人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操这一口汝阳口音,殷勤道:“几年不见,瑶瑶这丫头越□□亮,西京的水土果真是养人。”
一位年轻些的妇人挤开众人,热情地挽着戚瑶胳膊,“瑶瑶打小就长得喜人。”
几人叽叽喳喳地抢着要和戚瑶说话,挤得戚瑶根本无法去扶老夫人下马车,只得费力地朝竹月使眼色,避免这群人涌过去误伤了老夫人。
妇人们顺着戚瑶的眼神看到竹月,其中一人硬拉着竹月往这边靠,“这是竹月还是竹星?可许配了人家,我娘家那边有……”
前阵子戚家的事让她们认清现实,与其同戚瑶争,倒不如同她打好关系。毕竟是个孤女,偌大的家产请外人哪有请本家人来得放心。只要同戚瑶处好关系,肯定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就连戚瑶身旁的贴身丫鬟她们都打探的一清二楚,虽然是丫鬟,但是戚瑶信任的人。
竹月带笑的脸沉了下来,用力挣脱来她的双臂,也顾不得闻老夫人,冲进人群护着戚瑶:“不劳费心。”
那人本想着竹月不过是一个丫鬟,她为竹月说媒是抬举,哪成想竹月让她下不来台,当即黑着脸就要呵斥竹月。
闻诩本是想避开这群女眷,可越瞧越觉得形式不对。
在戚瑶被围起时,他领着几名家丁护着老夫人,随即让侯府带来的粗使婆子驱散众人。
几名妇人同粗使婆子推搡着。
“你谁啊?”
“哪里来的刁仆?还不赶紧拖下去。”
门前顿时一片混乱,闻诩皱着眉将戚瑶拦在身后。先前他本以为戚瑶回到汝阳,哪怕两人此生不再见面,只要她能幸福平安他亦无悔。
现如今瞧这这群胡搅蛮缠的妇人,他庆幸自己早就改变了想法。
闻老夫人一路疲惫,再加上对亡女的思念,被这群人这么一缠顿时来了脾气,示意家丁将这群人赶走。
就在此时,许管事满头大汗地领着家丁从府里跑出来。他顾不得整理仪表,不耐烦地冲那群人道:“赶紧拖走!”
真是晦气。
他接到姑娘提前传来的消息后就准备去城门口接应,哪知这群无赖突然闯进戚家,更是将他团团围在府中,险些误了大事。
戚家家丁处理这种事多了,早已得心应手,不过时门前便一片清静。
“姑娘。”
许管事吩咐完就热泪盈眶地朝着戚瑶跑来,“一别多年,姑娘可好?”
戚瑶扶起要行礼的许管事,看着许管事两鬓发白,忍不住眼眶泛酸,“许伯伯。”
许管事不忍戚瑶哭,连忙望向老夫人想让戚瑶转移注意力,“这位就是西京来的老夫人吧。”
闻老夫人虽已年迈,可浑身带着点贵气不可忽视。
戚瑶连忙擦掉泪水,同老夫人介绍:“外祖母,这位就是我爹的得力助手许管事,我在西京这些年都是他帮忙照看着汝阳这边的生意。”
许管事郑重朝着老夫人行了个礼,“这两年多谢老夫人对姑娘的照料。”
闻老夫人亲自扶起许管事,道:“许管事客气。”
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望着大家面带疲倦,许管事连忙照顾众人入府:“西京距离汝阳千里之遥,诸位舟车劳顿,府中已备好吃食和房间,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