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不会接他的球。但真的看到她放下拍子了,他又觉得失落,甚至还有些委屈。
他对华璋的感觉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却与对“瑾瑶”的大相径庭。
对“瑾瑶”,他是毁天灭地一般的急切和炙烈,本能凌驾于理性,仿佛干渴的旅人看到了沙漠里的绿洲、狂热的征服者看到了土地和财富。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好像在圆梦,又好像在倒数,他无比珍惜,却从未真正感到过安全。
面对华璋时,他的内心里似乎有两个声音在激烈拉锯,一个让他靠近,一个让他远离。靠近的声音说,只有靠近她,才能触及真实的渴望;远离的声音说,只有远离她,才能给她安全的保护。
男人想搭讪时,女人的软钉子永远阻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楚扬虽不大舒服,却也并未感到挫败,华璋的态度起码让他明白了二人之间暂时的边界。他“后撤”一步,把话题拉回安全的范围,问:“星云美么?”
华璋失笑,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非常想看星云,可是条件不允许啊!我妈妈只是运输飞船上的机械师,不是勘探飞船上的。我们没有那么好的望远镜。”
她说话时,目中含笑,跃动着俏皮。
楚扬心头一热,险些像自家纨绔叔叔那样脱口而出一句“我买给你”。只不过,楚安开的都是空头支票,他是真有这个实力。但他不能这样说,这样的霸总风对他而言,实在太油腻了。她应该也是不喜欢油腻的。
楚扬轻咳一声,敛去了情绪,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干,以后找到投资人,离开初阳,自立门户,做出最成功的游戏,你就有钱买最好的天文望远镜了。”
华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握紧了拳头重重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楚扬看着她,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
如果不是经历了虚拟,他想,他大概也会对她产生好奇,甚至被她吸引,然后,再深深藏起所有的异样情愫,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却又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应当。他似乎理所应当藏起感情,理所应当守望孤独,理所应当成为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