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经常挂彩,应该是老打架,不好惹。
“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她很害怕和年曈再次发生冲突。
他们吵架就是因挂彩这事,她会记一辈子。
年曈患有严重的雀盲——夜盲症。
高二下学期,白兔下晚自习回家,年曈在她家吃宵夜,当时他的脸还很白净,第二天早上莫名挂了彩。他说是自己长个子了,床太小,晚上睡觉总掉下床。白兔一向信任年曈,没再过问。
结果昨晚,白兔先是确认了年曈在家并且要睡觉了,她才回去睡觉。结果,她心里闷得睡不着,便开窗透气。
往外一看,视线落在了楼下黑暗里的身影上。当他走到楼梯口,被声控灯照亮时,她才看清那人是年曈。
一个有夜盲的人,手电也不打就在黑夜里乱走,自然会碰到挂彩。
她赶紧下楼把年曈带回家,怒气直喷:“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你这样很危险!你想出门可以叫我啊!”
年曈推开她,眼里噙着泪:“我撞死了也不要你管!”
白兔冻在原地,看着年曈气愤回家的背影。爆发前她有试图抑制怒气,但越想越害怕。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那就麻烦白兔同学了,他应该就在学校边上的‘绿色心吧’。”向叶桃微伛偻身子,搓着手,“你们谁有年曈的照片呀?”
白兔欲言又止。
“他的校牌在这。”周末将其从年曈的桌兜里翻了出来,递给白兔。
照片里的年曈顶着个圆寸——当时他迷上了樱木花道。立体的五官稍带钝感,下巴尖中带平,他眉毛浓,但不会觉得很粗。
白兔最喜欢他的眼睛,虽是内双,但大且细长,轻微下三白,不会觉得无神,反而让眼神变得更加锋利。
虽然看着有点凶,但他全身上下,最真诚的就是他的眼睛,十分灵动。
开始上课后,向叶桃在粉笔槽和粉笔盒里翻弄半天,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她逐渐抓狂,笑容快速溶解,脸色发白:“前面几节课有老师用黄色粉笔吗?怎么一个头都没有。”
“没用。”大家的回答掷地有声。
接着从各处传来声音。
“今天上午都是我擦的黑板,好像一直就没有黄色的。”
“其他老师都知道您只用黄色,所以大家基本不会碰这个颜色。”
“应该是都被年曈拿走了,上个学期放假后,我看到他拿了一堆放书包里。”周末一手转着印有“探花”的中性笔,一手转着彩铅,“要不我去给您拿几盒新的?”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