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紧,呼吸越来越沉重,双拳都攥在了一起,脸上无法抑制地浮现出纠结的表情。
最终,商悯仰头道:“前辈!晚辈我……不识字啊……”
铜俑咔咔转头,威严的眉目直视商悯。
商悯小声道:“我真的不识字。”
如果青铜人俑五官能动,商悯怀疑它脸上一定会挂着无语的表情。
商悯别无他法,她没想到自己穿越一遭除了需要荒野求生,居然还要度过文化危机。
她从前好歹也是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好学生,结果穿越后摇身一变成为半文盲。地上的字是繁体字,可如果只是繁体也就罢了,这字形结构却与小篆相似,笔画扭得像面条。
商悯认得大多数繁体字,但是不认得小篆。
从右到左一行字,她只能模糊地辨认出少数几个:“‘武王’……呃,‘令’还是‘今’?应该是‘令’……什么什么‘入’……”
商悯如读天书,认真地对着铜俑道:“晚辈只想离开峡谷,您写的字,晚辈实在看不懂。”
她觉得自己目前遭遇的事有些像武侠小说中的跳崖奇遇,说不定会遇到得道高人或者武功秘籍,然奇遇未半却中道崩殂,连一句指点的话她都不会念,还想什么奇遇,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出路是在何方?若前辈愿答,晚辈在此谢过了。”商悯拱手。
铜俑举起长枪,斜指峡谷上空。
商悯了悟。
“果然还是要徒手爬上崖顶吗?”她苦笑道,“多谢前辈,晚辈需先行疗伤,再登崖出谷。”
商悯说罢,盘膝运气。
前半夜惊险,后半夜风平浪静。
商悯疗伤途中醒了数次,见铜俑守在身侧便安心地继续疗伤。
一直到日光初现,头顶再次有了一线天。
尽管能看到一线白光,可日光照不进这峡谷,商悯想出去的心情愈加迫切。
一连数天,她白日睡觉歇息,晚上运功疗伤。
直到第三次日月轮转,山魈的肉被她吃了四分之一,脚伤和肋骨的伤终于不痛了,肿得发紫的伤患处消肿了,腿脚走路发力也没有任何异样,堪称医学奇迹。
商悯从“入定”状态醒来,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了起来,瞟了一眼铜俑,假装若无其事地活动筋骨,步伐轻飘飘地越过它一线。
谁知她脚尖刚超过它身位一丝,铜俑便骤然出枪,枪尖紧贴着商悯的头皮,仿佛下一瞬就要在她脑袋上开个洞。
商悯:“……”
“不小心越界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前辈不要生气。”
她悻悻收腿。
铜俑缓缓收枪。
商悯很好奇,铜俑在守的是什么东西。
只要她不越界,铜俑便是她的守护者,一旦她越界,铜俑便会展露攻击意图。它警告商悯,但仍留有余地。
好奇心害死猫,这作死的尝试仅限这一次。
商悯对着铜俑和峡道的方向拜了拜,“晚辈伤势恢复,是时候离开了,这几日多谢前辈守护,晚辈感激不尽。”她直起身咳了两声,“另外这青铜剑晚辈用着颇为顺手,不知可否赠予晚辈?”
商悯瞄了瞄铜俑的反应,狡黠道:“铜俑前辈不说话,一定是默认的意思。”
铜俑无甚反应。
商悯扬起微笑,颇有些眉飞色舞,“前辈大义!要是晚辈将来有一天飞黄腾达,定返回峡谷,还您一套绝世神兵。”
她负剑于背,走到崖壁边上,拉起干枯的树藤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