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竹叶。”
陆灵姝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叶秉之开口。
“师尊打算收谁为徒呢？是沧溟宗掌门之子吗？”
陆灵姝摇头，“不是他，是我今日带回来那个人。”
“哦？”
他语气如常，“是师尊此次下山发现的好苗子吗？”
陆灵姝犹豫片刻摇头，“不是。”
叶秉之眉目低垂，语气温柔，“那师尊为何要收他为徒呢？”
“我……亏欠于他。”
“虽不知师尊如何亏欠，但补偿的方式有许多种，不一定非要收为徒弟，”他道，“师尊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想办法好不好？”
陆灵姝摇头，“我想过了，这般最好。”
此时日暮西垂，光线黯淡，午后的阳光越过他身体朝身后赶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眸色似乎比之前暗了些许。
“那便随师尊心意。”
叶秉之轻笑一声，“只是不知，秉之可否有幸知道这位师弟的名讳？”
陆灵姝觉得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面对着自家徒弟温润如玉的模样，又觉得是自己哪里想多了。
“叫沈知越。”
叶秉之静静的站在原地，许久后忽地一笑。
“沈、知、越……说来也巧，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叫这个名字，只是……他是魔。”
陆灵姝点头，“那应当是同一人，他也是魔，拜我为师后，会开始修仙。”
“原是如此，”他含笑道，“只是不知师尊是如何亏欠了他，才会应允他这般荒唐的要求。”
“不是他求的，是我非要收他为徒。”
最后一丝天光消失，在将暗未暗的光线的掩映下如他眼眸墨色翻滚，天翻地覆。
可眨眼之间，他眼眸再度恢复了清澈，表情温和恭顺，带着困惑和了悟，仿佛之前的只是错觉一般。
陆灵姝看着天色皱了皱眉，到时候了。
“他身份特殊，不宜外传，加之初入仙门诸多不适，你为师兄，当多照拂一二。”
叶秉之恭顺道:“是，师尊。”
如此过后，她又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竹林回到寝室。
恰好赶上了来送药的药修。
她在药修战战兢兢的动作下接过，让他离开推开门进去。
“师尊。”
她甫一进来，榻上之人就抬起头唤道。
“嗯，”她应了一声走近，“该喝药了。”
他往屋外看了一眼，眯眼道:“药苦。”
“备有蜜饯，喝完后才能吃。”她道。
“是为师兄准备的？”他笑意未达眼底。
陆灵姝摇头，“他极少吃药，是我让人为你备的。”
沈知越声音粘腻，如毒蛇一般:“师尊对我真好。”
“……嗯。”陆灵姝有些迷茫，沈知越待她忽冷忽热，一锐利如竖起刺的刺猬一般，一会又温顺如羔羊，她不知道怎么对他才好。
“快些喝吧。”
待他喝完之后，陆灵姝站起身，“你且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沈知越叫住她，“师尊要去哪？”
“去书房，就在右侧，有些事要处理。”
“嗯，”他含笑点头，“只是仙山夜晚可怖，师尊忙完可否早些回来？”
陆灵姝想说仙山夜晚并不可怕，她在隔壁和在此处也并无区别。
可对上沈知越的眼睛，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她回到书房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收徒事宜，让侍女把此事告知仙山各门领事，后匆匆回到寝室，坐在桌前陪了他一宿。
她已至大乘，按理说是不会感觉到困倦的，可不只是否这般枯坐太过无聊，手撑着额头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隔日她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
她迷茫抬头，沈知越不知何时从床上下来，隔着桌子俯身靠近，眼睫距离她不过半寸。
他手指抚上她眼底，眸色暗沉，声如毒蛇嘶鸣，“师尊可是睡得不好，不如日后我们榻上同眠？”
陆灵姝觉得那块皮肤微有些痒，强忍不适没有避开。
“不必，我无需休息。”
沈知越越发靠近，嗓音低沉:“怎会无需休息，师尊昨夜坐着便能睡得昏沉，连……”
他话未说完，屋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师尊，弟子叶秉之求见。”
“进来吧。”
陆灵姝一怔，出声的同时微微拉来距离。
可门下一刻被人从外推开，叶秉之看见室内情形的瞬间就皱起眉头。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过来关心道:“师尊嘴唇发干，喝口茶吧？”
发干？
陆灵姝目露疑惑，伸手碰了一下嘴唇……好像是有点。
叶秉之恭顺举着茶杯看着她，眸色温柔如春水。
陆灵姝其实不想喝，但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饮下。
“好了。”
随着他的动作，一旁的沈知越被迫远离些。
叶秉之这才收回手仿若才看到他一般，歉疚问询:“这位可是沈师弟？”
陆灵姝点头。
“抱歉，”他道，“方才未曾看到沈师弟。”
沈知越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那师兄修为怕是不怎么行，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师兄竟然现在才发现。”
叶秉之没理他，复又把视线移回，扫过她眼下的那块皮肤停顿一下，担忧开口:“方才师尊和师弟挨的那般近，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