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观赏……再者素闻太子殿下尚未婚配,不知是否有龙阳之癖?虽说太子殿下是男子,不过若是天天拘在屋里欣赏这张脸,倒也不失情趣。”
他显然是有几分醉意,言语中也有些不分场合,目光直勾勾的在上席的太子殿下裴宜身上打着圈,如同一匹死死盯着猎物的野狼,丝毫不遮掩。
“放肆!一个小小使臣竟敢妄言太子!”与裴宜一向交好的五皇子一听他这话,顿时怒气涌向心头,生气地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落在使臣的桌脚之下,碎片四分五裂。
丝竹之音在一瞬间停止,空气寂静的有些诡异。
宴会的舞姬们已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动静,跪了一地。
在座的群臣皆又惊又怒,这西亭国的使臣实在是不把大禹国威放在眼里,竟然出言侮辱我朝太子。
位于上位的皇帝虽不喜太子,但脸色也不太好看。
唯独太子殿下裴宜神情无一丝变化。
她看向对自己言语侮辱的那位使臣,对方模样年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举止随意,衣着精致,用料不菲,他身旁其他年纪略大的使臣反而对他毕恭毕敬,以他为尊。
那个年轻使臣与她对视,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放荡不羁,甚至还对她吹了声口哨。
“你这竖子如此嚣张!竟敢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年轻的武状元陈启一脸怒色,起身骂道,若是身上带了剑,他必定要与这人一战到底。
这个年轻使臣略微抬眼,像是没想到一个官阶低的臣子也敢开口护主,他没有理会怒视自己的五皇子,反而视线落在站起来的陈启身上,“怎么?这位是不服么?”
他身旁另一个使臣伏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他心下了然,对着陈启说道:“原来是大禹朝的武状元,不如跟我这个西亭国的小小使臣比较比较剑法?圣上觉得如何?”
最后一句,他转而问上座的临安帝。
“使臣一向是文臣担任,这使臣真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还敢与我们武状元比试剑法?”
“就是,今年的武状元可是以剑法出名的……”
殿内群臣议论纷纷,方才的怒气已消散不少,等着武状元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自量力的使臣。
皇帝这下也缓和神色,说道:“若是使臣执意,便可点到为止。”
“父皇,刀剑无眼,还是别比试了……”裴宜方才与那个使臣对视时,隐隐感觉有些不对,那人的身份或许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她刚想开口阻止,又被一旁的四皇子酸道:“皇兄可是怕了?那不如就换了女装替公主和亲罢!”
裴宜被他刺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大庭广众之下,她并不想做口舌之争。
皇帝也是想下一下西亭国的面子,不欲听见裴宜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语气不悦道,“太子若是不争气,便有更有志气的人想坐这个位置。”
裴宜轻声道,“……儿臣知晓。”
在皇帝的示意下,太监取来两把宝剑,分别呈给年轻使臣和武状元陈启。
陈启将剑身抽出剑鞘,剑很普通,但他并不在乎使用的是什么剑,即使是木棍,他也能以此打败对方,彰显我朝国威,维护太子殿下尊严,他永远不会忘记,是太子殿下慧眼识珠,将受伤的自己从奴隶场中带了出来,为一无所有的自己披上一件衣裳。
陈启站在殿中央,看着握着剑慢慢走过来的年轻使臣。
那使臣甚至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裴宜,“太子殿下,若是鄙人赢了,你可愿脱下蟒袍为我洗手做羹汤?”
“使臣笑话了,纵是西亭国盛行龙阳之风,也无需两朝出使之时作此笑谈。”裴宜淡淡讽刺道。
“太子殿下,裴宜,”使臣一字一顿,唇齿中念着她的名字,拖长的音带了些别样意味,他抬眼看向裴宜一双生得极为漂亮的眼睛,“你要记住我的……”
“竖子!你的对手是我!”陈启实在忍受不了面前这人对太子殿下的不尊重,挥出第一剑,剑影如织。
使臣移开视线,不再开口,专心致志对付陈启。
他长剑挥洒,斩灭朝他刺来的剑芒,双方剑刃相接,顿时火花四溅,爆发出阵阵金铁交击之声。
几招下来,两人竟也打得难舍难分,不分胜负。
“这文臣竟也使得一手好剑法么?”礼部尚书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
“……老李你傻啊,这使臣哪是文臣啊,绝对是武将故意设下这个圈套过来扮猪吃老虎啊!”兵部侍郎看出来里面的门道了,暗道西亭国的险恶用心。
“真是奸诈狡猾之徒!”不只一人心里是这种想法。
“先别急,我大禹朝的武状元也绝非令人小觑之辈!”
“……”
陈启本以为几招便能制服对方,没曾想,对面使臣剑法不在自己之下,反而隐隐有越过自己之势。
“你不会也喜欢你们太子殿下那张脸吧?”突然使臣开口。
陈启满脸通红,怒发冲冠:“你别胡说!不许侮辱太子殿下!”
一气之下,陈启竟然激发潜力,剑法更迅速起来。
使臣却是心念一动,已瞧出了对方剑法中破绽的所在,刺眼的剑芒直冲陈启面上,陈启已是躲避不及。
“小心!”不知是谁心惊胆战喊道。
谁也不忍心再看下去,西亭国使臣这一剑,必定刺中陈启面门,使他命丧当场。
裴宜心中一紧,喝道:“住手!”
陈启是她下好的一枚棋子,不能出事!否则此时就在这里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