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 流景着着有点来劲了,“中最孝顺的,往往就是那个得宠的,或试图证明爹娘是错的,或试图等爹娘心转意,一辈子做提线木偶伤情伤财。可会偏心的爹娘有几个会反思的,即付出一切,于他们眼中也过是理所当然,你信信,此刻你将王位让给非启,尘忧也只会觉得是应该的,非启哪怕多吃一口糕点,她都觉得他孝顺懂事,所以……” 一扭,看到非寂垂着眼眸,半边身子都隐匿于黑暗中,孤独的模样与她在识海见到的那个、等着母亲来看自己的十岁少年没有。 流景突然有些出话来。 屋安静得太突然,非寂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流景沉默许久,张开双臂将他抱住。非寂微微一顿,冷声问:“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想抱抱帝君,”流景收紧手臂,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方才的那些皆是冲动言,帝君若是喜欢,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反正总是胡八道,帝君也该习惯了。” 非寂静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本座打算将她送去暮和宫。” 流景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一向尘忧无限纵容的非寂,竟然会做此决定。 暮和宫,是历代冥帝崩逝后,其后宫女人颐养天年的地方,景致极佳,灵气最足,却远离幽冥宫,亦远离皇权势力。尘忧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想来看上那种地方,否则也会新帝上位三千年了,仍没有搬洞府的打算。 “她如今愈发越界,离开反而。”非寂淡淡开口。 虽然尘忧今日要杀的人是非寂,但如此明目张胆,摆明就是告诉所有人,她没将非寂放在眼中,若非寂再加以惩处,只怕她日后会加嚣张。流景为一界主,十分理解他的决定,但…… “想了?”她放开非寂,看着他的眼睛问。以尘忧那样的性子,一旦行事,他们母子间就真的无可挽了。 非寂语,只是又一次看向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忽亮忽暗,照得他的轮廓也明灭定,非寂神情淡漠无坚摧,却无端叫人觉得凄清。 流景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唤他:“帝君。” 非寂抬眸。 “必太难过,神魔的一极为漫长,你总会遇到一个人,将你当做填补无聊人的玩意儿,逼你成为谁人的依仗,会因为别人就改变你的态度,因你修为低权势身权衡利弊,在意你美丑胖瘦,毫无保留、一心一意的,只为你。” 夜明珠的光亮愈发柔和,照得流景连眉眼都变得温柔。 非寂定定看了她许久,漫经心地问一句:“那人是谁,你吗?” 该承认的,一点甜言蜜语能拉近距离,何乐而为?可流景看到他瞳孔中夜明珠细碎的光,一向荒唐行事的她竟然连点个都做到。 一片安静下,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帝君若是愿意,以后就是你新母亲了。” 非寂:“……” 什么气氛都碎个干净,他面无表情起身往床边走,流景赶紧跟上:“帝君你话呀,你愿愿意嘛,虽然没当过母亲,但怎么也该比尘忧尊者强点,你要要试试?” 非寂木着脸衣脱靴,扭到床上躺下。 流景笑嘻嘻,继续缠着他:“你也别觉得吃亏,虽然看着年轻,但岁数也了,定比你还大个几百岁呢,按凡间的辈份来算,几百岁都是老祖宗的老祖宗……” 话没完,嘴被捂住了。 流景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非寂木着脸,问:“睡吗?” 流景点点。 非寂放开她,流景老老实实躺到床上,再唠叨废话了。 非寂一挥手,夜明珠的光灭了,屋子再次陷入黑暗。流景闭上眼睛,再次思绪万千,一遍又一遍地忆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想得太认真,无意间翻了几次身也知道。 盘算再三,她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行事,于是从怀中取出药丸正要碾碎,非寂突然握住她的手。 流景快速让药丸从指缝漏到床上:“帝君?” “本座在,无人能伤你。”非寂淡淡开口。 流景茫然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以为自己被今日的事吓到了,才会翻来覆去睡着。 她无声弯了弯唇角,却还是钻进他怀嘤嘤嘤:“可还是怕,帝君,尘忧尊者会会偷袭无妄阁?” “她受了伤,三日内与凡人无异,来了无妄阁。”非寂语气没什么起伏。 “是这么,可还是会怕……”流景着,摸到了床上的药丸,快速在指尖碾碎,“若非今日帝君救得及时,可能就死了。” “没有这种可能。”非寂笃定道。 流景笑了一声,黑暗中突然摸上他的脸。 她的指尖在唇上擦过,非寂顿了顿,握住她的手腕放床上:“别乱动。” “摸一下脸也行?”流景啧啧,“帝君你也太见外了?” 睡意袭来,非寂眼皮越来越重,连她的声音都有些远了。 “话来,帝君你何时跟合修啊?们在识海那么多次,你应该也是喜欢的吧,为何从识海出来后却一次没有,难成你只有在识海的时候才有那种世俗的谷欠望?” 她絮絮叨叨,一些入流的话,非寂嗓子有些发干,却因为睡意一句话也懒得反驳。渐渐的,他连声音都听到了,整个人陷入黑沉的梦境。 “帝君,帝君?” 流景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