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瞬间,流景忍不住笑了笑,双手挡在头上便朝他跑去。非寂在她抬手刹那便猜到了她做什么,眉头蹙了蹙后弹一块结界,帮她挡去了无处不在雾雨。 “你怎么来了?”流景冲到伞,因为惯性撞进他怀里,才发现他今日还披了件狐狸毛披风,一时间眼睛亮了。 非寂冷眼瞧着她偷偷摸摸揉己披风领口,蓦地想起阳羲当年是对这些毛茸茸东西爱不释手。 仔细想想,她们有许多地方挺像,一样行为无状,一样肆意妄为,唯一不同便是阳羲总是俯视他,像他一切在她掌控之中,而流景却是依赖他,哪怕雾雨无处不在,会在看到他第一时间,顾不上保护己便先冲向他,所以即便她们很像,他鲜少将她们联想到一起。 今日不知怎么了,却突然想到了。 “看什么?”流景突然踮起脚尖,两个人呼吸近快摩擦到一起。 非寂回过神来,垂眸将她攥着己衣领手拨去:“没什么。” “撒谎,你方才明明走神了,”流景斜了他一眼,偷偷躲进他披风里,“莫不是当着我面,想起其他老相了吧?” “只有你。” “什么。” “没有老相,只有你。”非寂重复一遍。他只是蓦地想起了阳羲这个人,突然而然,并非生动摇,亦没有怀念过去。 流景这才满意,挽着他胳膊往前走:“这么乖啊?” “乖?”非寂荒唐一笑,“流景,你在跟谁说话?” “我夫君呀。”流景眉头微挑。 非寂教训话瞬间说不来了。 “乖。”流景抽手捏捏他脸。 一只手被挽着、一只手在打伞非寂实在没有第三只手反击,只能任由她作为。 雾雨比之前大了些,路两旁树上挂满了冰霜一样露珠,来往行人个个裹紧了衣裳,冻一呼一吸满是寒气。流景躲在非寂披风,周身被他体温包裹,不大一伞遮住了大半视线,挡住了所有冰寒水汽。 “帝君。” “嗯?” “你还没说怎么会现在这里。”流景不觉往他身上挤。 非寂垂眸扫了她一眼:“我为何来,你不知道?” “你果然是来接我。”流景笑了。 “你呢?来找断羽两次了,可是了什么事。”非寂问。 流景顿了顿,一脸意外地看向他:“你监视我?” “第一次是悲老翁说,这一次是狸奴路过时候瞧了,”非寂不悦,“本座才没那么多闲工夫监视你。” “当真?”流景眯起眼眸。 非寂别开脸:“不信算了。” “信,怎么不信,帝君才不会做监视那种作事。”流景哼哼唧唧。 监视过她很长一段时间非寂假装没听懂她指桑骂槐,只是追问她来找断羽做什么。 “近来身子不适,便请她帮我诊治一番,没什么大碍,”流景说着停脚步,“帝君,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非寂停了来,将头顶伞朝她缓慢倾斜。 流景本来是一时冲动,被他一问顿时犹豫了。 非寂盯着她看了片刻,在她开口之前突然道:“我有话跟你说。” “啊……” “明日一早我去天界收不息泉和共天山,回来之后还将其安置,恐怕四五日没空回宫,之后便没什么事了。”非寂缓慢开口。 流景立刻点头:“那我等你忙完。” 非寂微微颔首,便看到她又来摸己毛毛领子,当即脸色一沉,衣领灰飞烟灭。 “咦,怎么没了!”流景震惊抬头。 非寂凉凉她对视:“你很遗憾?” “这么看领子,你毁了它干嘛,”流景哭笑不,“现在光秃秃,一点不看。” “本座一向是光秃秃,你不喜欢算了。”非寂扭头走,还不忘伞留给她。 流景赶紧追上:“我是说衣领,没说你。”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你跟衣领比什么。”流景失笑。 非寂猛然停脚步,流景险些撞他身上。 “不跟衣领比,跟狸奴比何?”非寂看着她眼睛问。 流景还认真想了想:“你没事跟狸奴比什么?” “是,本座一条光秃秃蛇,哪配跟毛发旺盛猫儿比。”非寂又走。 流景总算回过味来,哭笑不地拉住他:“帝君,你这醋吃真是毫无道理。” “本座没有吃醋,”非寂仍在嘴硬,“只是提醒冥妃娘娘,不管你喜恶何,别忘了谁才是你夫君。” “没忘。”流景强行人拉回来。 非寂板着脸。 两人恰经过集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路上相当热闹。 流景借着雨伞遮挡,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压低声音道:“相比方才毛毛衣领,我想摸你蛇鳞,可眼这么多人,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逼仄伞,连呼吸能让空气升温,非寂纵然还想板着脸,可唇角却若有似无地扬了起来。 半晌,他淡淡说一句:“确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