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姓名和家乡住址并问她的名姓。
“不用多礼,举手之劳。我叫王槐花。那是我外祖,姓毛;马车上的华哥是我家仆人。”小孩挺潇洒,挥挥手,召唤小母马去了。
杨晓聪又走到老头面前道谢。
“不必多礼。”毛根用下了马,扶起杨晓聪,“小兄弟家在洛屯杨家村,怎么大老远地牵着马和骡子来这里呢?”
“马和骡子是我到连西贩来的。去的路上我就打听着哪儿有匪盗,刻意避开。没想到还是在这儿碰上了。”
“贩马?”毛根用吃惊地打量了他,又看了看马,“你这么小就去连西贩马?而且眼光还不错!行啊,挺了不起的。”
杨晓聪脸红了,“这不是没办法了嘛。父亲以前就是贩马的,我从小耳濡目染,学了点相马术。父母去世后,我坐吃山空,把家产败光了。这是我第一次贩马呢。”
“好好好,小小年纪知道自力更生,很不容易了。”毛根用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一起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进城吧。”
杨晓聪到强盗那里搜出自己的银钱,牵着马和骡子让出道,想让毛根用一家先走。
叫华哥的仆人赶车走到四个强盗这儿,拿了绳子绑了,一个胳肢窝夹一个,扔到了马车上。
王槐花骑马走到杨晓聪面前时,问:“你多大了?没成年吧?”
“过完年就十六了。”
“这么小?行,厉害。”
杨晓聪觉得好笑,“小兄弟比我还小吧?把四个强盗都给收拾了。”
“我只是看着比你小,实际比你大。”
这叫什么话?杨晓聪笑了笑。
“连西到这儿远吗?去你家还有多远?”
“去连西走了一个多月呢。到我家快了,十天的光景吧。”
小孩骑在马上,杨晓聪走在马下,两人一问一答地走着,不知不觉地走了几里地。快到临河城时,终于见了间马店。
杨晓聪在马厩里给自己铺麦草整个窝时,槐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说:“我一猜,就知道你不舍得给自己要吃的。来,我请你。”
托盘里放着肉菜和窝头,还有一大碗菜汤。
杨晓聪吞了口唾沫,“这多不好意思。我没请你们吃饭,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别整那些虚的。赶紧吃了,一会冷了。”槐花放下托盘,走了。
杨晓聪不知说什么好。
第二天,毛根用找到他,说:“一起进城吧。我把强盗交给官府。你把马和骡子卖掉。在临河卖马,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要偷马和骡子,早偷了。杨晓聪到这时,彻底放下了戒心,听从了毛根用的建议。
杨晓聪卖了马,没卖骡子,因为太瘦,卖不起价。槐花拉着他,在城里到处找吃的。街头小吃,店里的招牌,她看到没吃过的,就问人家怎么做的,然后买来吃。杨晓聪很想付一次钱,但拗不过槐花。
两人吃得肚子滚圆后,槐花说:“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实在可怜。以后跟着我吧,管你吃饱。”
“我不做人家的仆从。”
“做什么仆从?做朋友。我很喜欢你。”槐花看着他的眼,很认真的样子。
“我得贩马挣家业呢。”杨晓聪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蚊子样呐呐。
“等你成了年再去挣家业,也不迟啊。我可以教你点防身的功夫。”说着,槐花拉开架势耍了几招拳脚,“你看,我的功夫怎么样?如果你是行家,你就知道我的功夫有多厉害了。”
“既然你会功夫,为什么对强盗用迷烟呢?那是泼皮无赖的做法,不是英雄行为。”
“能省力气的时候,我干嘛费劲啊?”槐花白他一眼,“看来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杨晓聪迟疑了很久,直到看见毛根用打拳。
从此,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跟着槐花陷入纠结人生就从这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