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鄙视!我真的宁愿曹家还是原来王家的家仆,起码堂堂正正!……”
曹连硕说到后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啊,一掌一掌拍在病人的身上,拍得病人几乎诈尸了。
到了晚饭时,他的声音哑了,嗓子很痛。
槐花给他的咽喉部位上了药,说:“平时说话太少,没锻炼出来。休息一晚,明天接着来。”
“还来?你的独门秘药到底有多大效果?你是故意让我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吧?”曹连硕的酒醒了,脑袋也利索了。
“脑袋上那么大一块血肿,不用消吗?头盖骨里面,靠你;头盖骨外面,我还是可以尽一下力不是?”
曹连硕又尴尬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特别不够用,一个外行为什么跟大夫谈治疗?
槐花的药还不错,曹连硕的嗓子第二天就没事了。他只好继续到病人面前‘胡说八道’。
到了第三天,槐花出现了焦虑情绪,“如果今天还不醒,我真的要给他开颅了。”
“你不是说开颅没把握吗?”曹连硕也心慌起来。忙乎这么久,一点效果没有,他有点接受不了。
“唉!”槐花无奈地叹口气,“可我已经没招了。”
曹连硕忽然起了同情心,说:“小神医,其实我已经相信你不是骗子了。没治好就没治好吧。没人会怪你的。”
槐花白他一眼,“我才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呢。”
“这~”
“你给我几个人,给开颅手术做些准备。”
“可是……若你没把握,我宁愿他是个全尸。你看,他无亲无故的,实在可怜,能不破坏他的身体,就不要破坏了。”
“你不说他是你表弟吗?”
“哎呀,你肯定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了。”
“原来曹七公子是个腹黑人哪~!”槐花丢给他个嘲讽的眼神,又去忙乎‘独门秘药’了。
她这两天都很认真地制药。不是惯常的膏、丹、丸、散,她制的药竟然是用油啊、酒啊蒸出来的。看着挺神乎。经过她这么一演示,曹家大院的人已经相信她是个大夫了。大家认为,骗子不用费这个劲。而且,她也没骗谁的钱。
曹连硕这天呼唤病人,特别卖劲,他不是怕病人醒不了,而是怕槐花失望。她调皮耍无赖的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她一认真起来,顿时又让人心疼了。她的那个义兄,买了几匹瘦弱的马回来,也让她看病,然后把草药掺杂到饲料里喂给马。
她到底是兽医啊,还是人医?曹连硕看马吃药的时候,自己的嗓子眼特别不舒服。
好在病人自己争气,到了傍黑,竟然睁了眼。曹连硕比谁都高兴。他兴奋得不知干什么好,见人就说人醒了。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槐花和杨晓聪告辞的时候,曹连硕请他俩好好吃了一顿,还再三挽留。
“我如果想开医馆,何必跑到这里来开?曹七公子不也很想离开这里吗?”槐花骑上杨晓聪买的病马(已经被她治好了),由上而下看着曹连硕,“人生很短,若不能按自己的心意生活,太对不起自己。”
“人不能只为自己活。”
槐花没说话,只笑了笑,骑马走了。
后来,曹连硕试探过醒来的病人很多次,看他记不记得自己唤人时说过的话,发现他完全没印象。
曹连硕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槐花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