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小姐见张冠玉前来,红了脸也规正的行了一礼回道:“我家父亲说了,张大将军是王朝的甲胄,是护卫天下子民最坚固的城墙,战争是胜是败都不应左右了张府的荣贵。”
张冠玉眼眶红着,看着司容舒,眼前的女子仅十五岁多一些,比自家妹妹还小了一岁,可现在张冠玉从她身上得到了无限的慰藉,这慰藉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痛哭。
司容舒见张冠玉的神情,红着脸把手中的娟帕递了出去,自张家从三王府出来之日起,张老夫人便已经叫人传播了贵妃为弥补张府愿意为张冠玉议一好亲事,也做弥补。如今世家贵女都担心被议亲的是自己,所以如今还在私塾的女子只有丞相之女和一个和张家世代交好的女子在着了,甚而有些世家公子怕张家找自己打听接触自家姐妹,也不来学堂了。
司容舒递了帕子之后又说:“张小姐过几日便及笄了,我想问问如今....张小姐想要什么?我之前和她接触不多,可这次我想好好选一个礼物送上。”
张冠玉想了想说:“如此便多谢司容小姐了,自从我父亲没有消息以来,又因我之事,亚亚和宁安郡主也走得少了,我同她说话总是愚笨,那就烦您之后能不能多来找亚亚说说体己话。”
司容舒听着却不敢应了,自己一直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除了家中姐妹,甚至连个手帕交都没有,要她去找张小姐说话,她也是害怕的,毕竟张亚男才女之名在学堂是真真的在着的。
张冠玉见司容舒半天不说话,想是也是害怕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退后一步,行了一礼说:“是我关心则乱了,冒犯小姐了。”
司容舒才开口小声说:“不是,我害怕张小姐,我也笨。”说完脸红得可以滴血,头也更低了。
张冠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黄绒绒的小鸡仔,也是经常喜欢把头和脖子缩做一团,可爱得紧。
司容舒像是鼓起了勇气,又说:“不过我还是试试,还有,一直没有当面致谢,多谢张公子之前相救。”
张冠玉点了点头,见司容舒的丫鬟已经收拾好东西向这边过来,二人就告了别。
到了张亚男院子把事情告诉自家妹妹后,不知为何又突然加了一句:“妹妹你和司容小姐说话时温柔些。”
张亚男瞥了一眼自家哥哥,不可置否,她张亚男除了怼过自家兄长和王迩还对谁凶过?好歹也是出了名的才女,被人如此一提醒,有些挂不住脸:“你说的什么废话?”
张冠玉见自家妹妹终于又怼了自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张亚男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好一会儿低声说:“谢谢哥哥,我这及笄礼才有了憧憬。”
张冠玉看着自家妹妹没说话,原本张亚男是真的想过及笄后就议亲世子爷的打算的吧。
“司容小姐来访,司容小姐来访,小姐。”丫鬟跑着过来通传,实在是因为张府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小姐来访了。
张冠玉和张亚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张冠玉赶紧拾掇了一下自己,虽说自己最好回避,但接触司容小姐的机会不多,他要抓住机会。
张亚男让把人请来院子,又在张冠玉的扶持下一步一步慢慢的迎将出去,司容小姐远远的看见张家兄妹,也顾不上有外人在,赶紧疾步跑了过去。
“张小姐不需出来,我只是.....”司容舒对着张亚男说,然后又看着张冠玉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没事,我想赶紧出来迎一迎你。”张亚男说。
三人无话回了院子,司容舒便叫自家小厮和丫鬟一堆一堆的东西搬了过来,这才有了话说:“这些是我今日回府想着张小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门,想必会喜欢的,这是城东哪家胭脂铺新出的胭脂,这是边上哪家绸缎铺新出的料子,我看着极其配你,这是我最喜欢哪家酒楼的饭菜,我想着你们应当也还未用饭,所以便打包了想着张小姐你可能会喜欢。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风筝,......只是。”
张亚男赶紧接话:“我过几日就好了,我们一起去放,秋风放风筝最是好的。我们还未吃,我这个月一直是清汤苦药,嘴里早没了味道,都觉得活着不如死了,这顿饭是救了我了。”
听了张亚男的话司容舒才放下心,让丫鬟一个一个的布着菜,或许是害怕不知道张亚男喜欢什么,整整一桌子的菜,是五六个人的份量。
张亚男看了看自家哥哥,希望他也说点感谢的话。
可张冠玉已经被这司容舒一堆动作镇住了,呆呆的看着司容舒后面排了一排的丫鬟小厮。
司容舒还是很是紧张,于是一直在介绍那些物品,张亚男便赶紧附和着说:“司容小姐,子舒可有小名?”
司容舒听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说:“我没有小名,家中叫我舒儿。”
张亚男跟了:“我家中叫我亚亚,以后如果司容小姐不嫌弃,可以叫我亚亚。”说罢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示意他说点话。
张冠玉可能是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过来,怔怔的也跟了一句:“及冠之日,先生赐字璞玉,虽不知用意但我现在着实还配不上,家中小名是冠玉。”
司容舒听了张冠玉的话,脸瞬间就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毕竟和男子交换小名这事,着实有些....不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