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得了好些朝中对父亲的态度后,担心迟恐有变,张亚男便递话贵妃娘娘要入宫请求赐婚了,贵妃娘娘知道张亚男欲求的是同卢家的婚事,称赞着张亚男聪明,便领着张亚男在宫中等着圣上。
圣上听了张亚男的请求,也未作评价,恐是也听了张亚男在外面做的那些荒唐事,巴不得张亚男赶紧来求了这张圣旨。应了之后,公公便拿了圣旨去了户部,皇上赐婚不经三书,直接去户部登记再通传即可。
张亚男同贵妃娘娘又说了会儿话,定了去丞相府议亲的日子,便辞了贵妃娘娘回了张府。张冠玉远远的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张亚男到了便迎了上来,二人进了府,张亚男就开口说:“成了,成了,贵妃娘娘与我都认为你同舒儿的事也是宜快不宜迟,定在了三日后去宫中请贵妃娘娘一道去丞相府待双亲议亲舒儿。”
张冠玉却突然脸红了起来,张亚男见了便大笑道:“哥哥,这是实实在在的陷进去了?嗯?”
张冠玉也不想瞒自己妹妹忸怩着说:“前几日我把藏了她送你的娟帕一事同她说了,她应了我把那娟帕送给我,并应了我要给我在娟帕上绣我的字。你放心我在娟帕上滴了墨,就只说是那日后偷偷在你院子里偷来的,你找了好几日又怕她知道后会伤心便没有同她讲。”
张亚男突然不受控制的想起当初为了安慰宁安,把司容舒送的娟帕又给了宁安的事情来,刚想张口,见张冠玉满脸的幸福,便没有开口,会院子的路上却一直不受控制的想,自己同哥哥这般欺骗舒儿当真是可以的吗?
浑浑噩噩中,第二日张亚男还未用午饭,听得了外首的鼓语,想到应当是圣旨已经送到卢家,圣上特意交代要早日结亲,如今应当是来补上三书六礼的,礼部应当已经请了期,如今不过是快速的走过立场,张亚男只用隔着屏风看着哥哥为自己主持即可。
张亚男便由丫头服侍着梳了妆坐在屏风后看着外面,卢于洋到是还好,有羞涩之意,也对张冠玉客气得很,可卢夫人脸色就不是很好,毕竟她原定的是自己的义女崔杏做自己儿媳,而且崔杏明明都说了张亚男对卢于洋无情谊,并且因为生病伤了脸,没一两个月好不了,可如今隔着屏风看着好得很,哪里有半分红肿。但毕竟是圣旨还是清了礼,换了庚谱,定了亲迎日,便辞了去。
卢家离开张冠玉便骂道:“什么劳什子小心小肺的,送的聘礼差点比不上给你备下的嫁妆,还摆着一个脸色同谁看,娶了我家妹妹是你家儿子修了几辈子福分才得的。”
张亚男听着笑了笑,然后说:“卢于洋是不是当真是愿意的?你看我是不是幸运的?”
张冠玉依然不好气的说:“好在这小子是个有眼的,不像他那没见识的母亲。”
张亚男笑着说:“哥哥,你不要忘了,两日后你去丞相府议亲应当和我今日无甚区别,都是要被嫌弃的。”
说完二人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吃苦,如今这般情形还能苦中作乐了。
二人默契的朝着张家祠堂走去,他们想把张亚男已经议亲的事情告诉双亲,可到了祠堂,最新的牌位只有张老夫人,因为张大将军的死讯还没有通过战报传来,他们还不能把双亲的牌位放入祠堂。二人各执三根香,跪坐在祠堂中央,磕了头,上了香。张亚男先开口:“祖母,我今日便议亲了,月底正是花开的日子便嫁了,他是个好的,我以后一定可以幸福的。”
“祖母,我定当护住妹妹。我们兄妹定当保住家父家母的身后名,定当保住张家军的身后名,让家父家母和将士们的英魂可以在国礼上得以召回,光荣的回到故土来。”张冠玉接道。
“祖母,如果你在地下遇到了家父家母,可不可以请他们托个梦给我们,我好想他们,可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们。我想告诉他们哥哥很厉害了,如今算是文武双修了,我想告诉他们亚亚长得很好,如今出落得更加秀气了,可以给张府争名了,我想告诉他们我们虽然受了好多委屈,可我们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们相信有你们的保佑,有将士门的保护。”张亚男大声哭着说:
张冠玉抱着张亚男,缓缓的用手轻抚其背。如今这事一成便是他们计的第一步已成,二人自然开心不少也放松不少,便有了时间,心情来怀缅其双亲和祖母来。
两日后,贵妃娘娘待张家双亲上丞相府议亲,丞相早些是不愿的,因而还不让司容舒同张冠玉私下来往,甚而是张亚男也不让其来往,可最近却突然放宽了态度,不知是因为受司容舒耳边风影响还是因为张亚男的议亲,所以就算司容舒月底才及笄却也同意了张家的议亲,一起顺利得张冠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自家妹妹,每次受苦的都是张亚男,自己却总是很幸运。
过了十几日,王迩突然来访,不是递话,不是写信,毫无避讳直接来访,张家兄妹一下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去迎。
王迩坐下喝了茶就肯定又愧疚的说:“边疆战事有变,张大将军和将军夫人连同张家军五千人,和一万将士无一生还,全被坑杀在廊西郝金山谷,这战报被人有意的延迟了不知多久。”
见张家兄妹没有反应,猜想他们已经知晓又说:“也对,你们既已经同丞相结亲,应当已经知晓,此事或与廊下州府边上的何尊县有关,我如今大张旗鼓的来找你们便是表明了态度,是我的也是王家的,王家信任张大将军,所以还望你们也未有所瞒。”
张亚男开口问:“你的意思丞相也已经知晓,或者说二品以上官员一定都已经知晓了?”
“是”
“你刚说的何尊县县丞是不是陈武家父,也就是战报被截断和陈家有关?”
“是”
“你如今既是代王家,而不是你自己,也就是说此事和你王家无关,你王家在张家和远亲陈家中选择信任张家?”
“是”
“远亲陈家和岌岌可危的张家,你王家择了张家,是不是说明王家掌握了什么信息能知道是陈家错了?”
“是,陈家若只是误了战报便不一定会牵连王家,可陈家好似是受人指使故意截断战报,甚而,之前可能篡改过战报。至于篡改的是什么,你们为何会笃定圣上会责备于张府,我想你们应当已经知道,我今日来便是亲自问一问,不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