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海结束了演讲,掐着五点半放学,郁新然在楼梯口等了半天才见三人一道出来。
一出校门,郁新然就开心激动地不得了,“反正明天周末要不大家一起去玩?”
程放巴不得和郁新然一起去玩,一口答应,路恣诩也点了点头。
知道司晚一定不会去,但郁新然还是象征性地问了问。问司晚意见时郁新然才注意到司晚脸色的不对劲,“晚晚,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啊?”
“没事……”说完这两个字司晚就感觉身体失重,然后眼睛一黑。
再睁开眼时司晚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司晚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看到旁边的空病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司晚想坐起来,抬了抬手才发现路恣诩正趴在床边,睡得很香。司晚看着身边的吊瓶和连接的针,又看着此时睡得正香的少年,叹了口气。
为了不吵醒路恣诩,司晚使出浑身力气去够旁边的水,没成想动作幅度太大,还是把身边的人吵醒了。
路恣诩反应过来,拦住司晚,出去帮司晚换了一杯温水。“几天了?发烧了也不说,都三十九度了,你是想把自己烤熟?”
司晚嗓子干的厉害,没说话,只低下头。
看着司晚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路恣诩一下子心软,声音也温柔了不知多少倍,“不许有下次了。”
司晚喝了水嗓子缓解了一些,问路恣诩:“现在几点了?”
“八点半,怎么了?”
“我想回家。”司晚说。
路恣诩看了眼吊瓶里的水已经输完了,出去问了医生,于是路恣诩点了点头,办好手续,两人就离开了。
“我送你回家。”路恣诩说。
路恣诩身上还背着司晚的书包,司晚看了眼,说:“不用了,今天谢谢你,医药费我周一带来给你。”说着伸手就要拿过自己的书包。
路恣诩一个转身,也没等司晚,“不行,我送你。”
司晚看路恣诩决绝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跟上去。
出租车上,安静的出奇。
“饿不饿。”路恣诩问。
“不饿。”
以防司晚再找借口溜走,路恣诩将司晚的书包一直背在身上,“等着。”进了司晚家附近的一个便利店。
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杯热牛奶,他一句话没说,一路上两人就这样并排走在一起。司晚时不时喝一口牛奶,还偷瞄路恣诩。
“想说什么?”路恣诩说。
“你生气了?”司晚小心翼翼地问。
路恣诩停下,转过头,看着司晚,说:“嗯。”
司晚接着问:“为什么啊?”
不问还好,这一问倒是把路恣诩激上头,路恣诩本身也不是藏得住话的人,一股脑全抖出来,“你真行啊你,司小晚,生病这么严重都不说,你自己说说,要不是你身体诚实,打算自己强撑到什么时候?不是说了有事找我吗?”
司晚有些焉了,看着他低声解释道:“我没打算强撑,本来要去的,没想到都关门了。”
“医院会关门个屁!”
司晚一口气喝完牛奶,将纸杯死死捏住,低下头,眼睛红红的,说:“太远了。”
路恣诩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立马底下身子,扶着司晚的肩膀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怪我自己傻没发现,不该凶你。”
司晚又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霎时间,眼泪夺眶而出,身体也控制不住抖起来,带着鼻音哭腔,说:“我也没想到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太着急了,别哭了。”路恣诩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替司晚抹眼泪,还拿过了司晚手里的空纸杯。
眼泪一直涌,路恣诩找遍全身也没找出一张纸,索性用袖子替司晚擦,还一边安慰道:“找不到纸,别嫌弃啊。”
司晚看他这样,破涕为笑,感觉发泄出来心里舒畅极了。
路恣诩看到司晚笑了,这才放下心,大喘一口气,无奈低笑,“你到底是哭还是笑啊!”
“要你管!”司晚回答。
路恣诩觉得不可思议,司晚会说这种话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忍不住调侃:“司小晚,你刚刚……是在向我撒娇?”
司晚听到,笑容瞬间消失,“没有。”然后朝前方跑开了。
路恣诩笑了笑,立刻追去,“诶,病着呢,别跑!慢点!”喊着,却不自觉放缓了脚步。
任凭司晚向前跑去,路恣诩在后面慢慢跟着,这一刻,她在闹,他在笑。
就这样,居然追到了单元楼门口,司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忘我。
路恣诩假装喘着粗气,跑到司晚身边停下,敲了敲她脑袋,“你还没完全退烧呢,而且刚喝完牛奶,跑什么跑,闹呢!”
司晚闭上眼睛往后一缩,压着嗓子喃喃道:“这不没事!”
路恣诩有些许无语,却又无奈,“书包都不要了?”
“你还能给我扔了吗?”
“切。”
见路恣诩喘着气,司晚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上楼坐坐?”
司晚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这种话,更没想到路恣诩居然一口答应了。
司晚开了灯,给路恣诩倒了杯水,随口问:“你吃饭了吗?”
路恣诩正想骗她说吃了,结果生理闹铃暴露了自己。
司晚叹了口气,摇摇头,“刚刚在便利店怎么不给自己买点吃的。”
“忘了。”路恣诩云淡风轻地回答。
司晚走进厨房,拿了一把挂面,举到路恣诩眼前,“行吗?”
路恣诩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
司晚又说道:“不行也得行,只有这个了。”于是转身进厨房忙碌起来。
路恣诩闲着无聊就随处逛了逛,看到电视墙上司晚从小时候的照片,对比了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从小就可爱。”拿出手机随手照了几张。
突然,厨房传来一声巨响,路恣诩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