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不说,当下总得弄清楚晏子楚为什么昏迷。
宁子仪俯下身用手贴了贴晏子楚的脸,有些微滚烫,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得确定一下有没有受伤。
玄色的衣服看不出所以,宁子仪只好上手。
宁子仪嘴上念叨着,手摸向了晏子楚的腰后,“先说好,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你醒来可不要赖我。”
突然她双手触碰到一片黏腻湿润的布料,这让宁子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将手抽出来,借着灯光她看着沾满暗红色鲜血的手。
晏子楚受了很重的伤!
请大夫是必然的,但晏子楚这情况,重伤倒在她门口,一看就是在被追杀,保不准身后还跟着尾巴,先让宁远带侍卫先确定周围的环境才是首先要做的。
宁子仪洗净手,拉门正准备去找宁远。
窗下以及走廊传来异动,宁子仪记得那扇窗下是一个狭窄阴暗的巷子,大晚上一般人根本不会在这边逛哒。
除非是有歹人想趁月黑风高,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宁子仪后退一步抓起旁边的横木插入门栓,吹灭窗前的烛火,放轻脚步靠近窗棂旁的白墙,食指支出一条小缝往下看。
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沿着客栈外墙走动,仔细翻动墙边堆起的草席,发出轻微的响声,看着就不是做正经事的样子。
宁子仪观察了许久在领头那人眼神扫过来之前,避闪开来,藏到一旁。
底下的那些人八成是晏子楚的仇家。
走廊已有响动,怕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么大一个人宁子仪搬进门都废了老鼻子劲,更何况还要把他藏起来,藏完还要扫除痕迹。
宁子仪发愁。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来不及思考,宁子仪时隔两个月再一次使用了系统给的金手指。
藏好晏子楚,宁子仪检查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沾血,提声应付道:“谁呀?”
来人压低音量捏着嗓子说:“店小二,来给客人您换水。”
声音完全不对,这人估计和底下那帮人是一伙的。
宁子仪装出疑惑,她问:“没听过你声音啊!我记得小二哥的声音不是这样。”
“您没见过我也是应该,小的今天出门才回。”那人毕恭毕敬的答道。
移走晏子楚后,宁子仪这才发现床上也沾了血。
她想了想一屁股坐了上去,雪白的寝衣瞬间被染红。
染得差不多,以防万一,宁子仪又打开窗棂朝着隔壁喊了声宁远。
一切准备做完,宁子仪捂着肚子走到门口,抽出横木,拉开门与那人面对面。
来人身材矮小,一双细长的眼透着精明算计。
他躬身行礼,迈开腿就要往里面走,宁子仪伸手拦住,“你虽是小二,但我没见过,为了你我都好,请稍等。”
来人渐渐不耐烦,细长的眼睛越眯越细,宁子仪毫不怀疑,这人会甩开她夺门进入。
好在宁远带着两个侍卫从隔壁出来。
他打量着门口站着的那人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宁子仪大松一口气,给他们解释:“灵湘去厨房了,小二哥要给我换水,我怕不方便,叫你们过来帮个忙。”
宁远跟着宁子仪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明白宁子仪没有讲实话。
越是这样他越警惕,他笑着走到小二身边,与他一起进入宁子仪的客房。
浓重的血腥味,进来的几人很快便嗅到,时间太短,宁子仪没办法处理,也不打算遮掩。
小二目光狠厉,视线锁向宁子仪的床榻,他边移动木桶边拐弯抹角地说:“小姐客房血腥气颇重,可是受伤了?”
宁子仪扯扯身上的衣服,左右看看,她说:“没有啊。”
宁远红着脸,握拳假咳两声,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姐身后。”
宁子仪不解,扒拉着腰间的衣服朝后看,血迹将她臀部的衣物染红。
她惊觉,耳尖歘的一下红透,她慌张的跑回床榻拉下帷帐,躲在床上恼羞成怒地指挥宁远,“你们赶紧的,还有把灵湘那丫头给我叫回来,自己跑到外面偷吃,完全不顾主子死活!”
适才舀水时,那人早已把这间屋子扫了个遍,没有衣柜等大型可以藏人的家具,床底也没人,唯一存疑的点就是血腥味,但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才发现自己来了月信,虽然时间赶巧,但反应真实。
那人舀水的手加快,不消片刻,宁远便带着小二和几个侍卫离开。
直到脚步声消失,宁子仪才小心翼翼地跑到窗前朝下看,草席还是原来的模样,她深呼吸,拍拍胸口。
灵湘被宁远从客栈外的小吃摊逮回来,她心虚地敲了敲房门,“小姐。”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宁子仪伸着脑袋左右张望,见没异常,她一把把灵湘拽进客房。
进门前灵湘还惶惶不安,在看到宁子仪面色后,笑容重返她的脸,小姐没生她的气。
宁子仪把她带到饭桌旁坐下问:“你在客栈外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什么样算奇怪?”灵湘双手支在桌上问宁子仪。
宁子仪想了想窗下的那群人,她说:“就是身着夜行衣那种。”
“啊~”
一个字宁子仪足以明白,她也不指望灵湘注意到那群人。
见宁子仪不再说话,灵湘这才想起,她被叫回来的原因,她走到床榻前准备收拾,却看到已经被揉成一团的床单和衣服。
“最近舟车劳顿,小姐月信都提前了,我要不去附近的要点给你抓点补气养血的药。”
灵湘的话到提醒到宁子仪,她点点头,“你去药店帮我找个大夫,就说我肚子痛,畏冷发烧,让他带点止血的药。”
肚子痛?发烧?畏冷?灵湘纳闷,怎么看小姐也不像是正在承受这些。
不过小姐既然这么说了,那她执行就完事了,小姐做事总是有她的道理。
灵湘走后一刻钟,宁远敲门。
宁子仪就知道宁远看懂了她的暗示,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