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喜惊慌,连连跪下,“陛下慎言,此话万万不可再说啊陛下。”
德喜的话倒是让宣宁帝冷静了些,的确身为一国之君,此等话是万万不能在下人面前说的,有失颜面了。
良久之后,德喜挥了挥手,示意跪在殿内的丫鬟内侍们退下,他们倒是心中轻松了几分,赶紧退出殿外。
“这些年,朕本就亏欠裴家,如今又被逼迫着赐了这婚事,朕还有何颜面面对裴行之?”
宣宁帝与裴行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裴行之一路陪着他,替他打下的这江山,如今,自己无能,做出此等伤害裴家的事情,岂不是叫裴家寒心?
德喜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依老奴看,今日沈倦敢在朝堂上如此气焰嚣张,只怕是行事在即,陛下还是快快传信给安南王殿下,商议对策吧。”
这倒是给宣宁帝提了个醒,“快替朕研墨。”
“是。”
南疆
“文钦”
“文钦”
“刘文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你别这样......”
站在刘文钦家门口,裴渝景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此时此刻,那道门,就像是刚才的赐婚圣旨一样,将他们狠狠的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她很想要做点什么,可......能做点什么呢?
相互倚靠在门的两侧,沉默着,谁也没有主动先开口说些什么。
良久之后,裴渝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你知道的,很久以前我就同你说过的。”
“命运这事情,很可笑不是吗?我从未想过它会来的如此之快,可是刘文钦,你为什么......来晚了?”
明明今天约好了一同和娘贺寿,一同赴晚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求亲。
明明一切是这样顺利计划的,明明你平日里是最最守信用的,可是刘文钦,这一次你为什么偏偏来晚了?
门内的刘文钦依靠着门站着,在心里回答着裴渝景的这个问题,我为什么来晚了呢?因为......这就是我们难以逃脱的宿命吧。
偏偏当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拎着东西准备赴宴的时候,药铺子里来了个老人家,右脚受了很严重的伤,拖了几日没有就医,本就伤了骨头,伤口又化脓,感染的很严重,若是不立刻处理,恐怕这腿,是不能再要了,他虽然心急如焚的想要去裴府,但又怎能见死不救?
于是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打开了药铺子的门,替那位老人家仔细医治了一番,耽搁了时辰。
可就是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让他痛失机会,永失挚爱。
他早已心痛至极,当站在裴府门口听到圣旨上的内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恍恍惚惚的,除了心痛以外,没了其他任何的感觉。
他克制着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些,淡淡道:“今日,就算我向你提了亲,又能如何?这圣旨......终究是会下的,我们......本就无可奈何。”
毕竟这婚事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又是陛下亲自御赐的,他刘文钦区区一介草民,能耐得了何?
“我这就去求爹爹和娘,他们定有办法!”
她快速的朝着裴府的方向走去。
究竟是要责怪你来晚了,还是要责怪我无可奈何的身世,又或者是责怪......那该死的命运?
根本无从回答,好像都该责怪,又好像都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