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裴清元摇了摇头,“还是一口也没动。”
锦瑟姑姑已经离开了两天了,萧柠月跟着裴清元回来之后,就一直闷在房间里,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连送进入的吃食,也餐餐一口不动。
对此,梁若云和裴清元心里都很着急,也很担心,只是生老病死这种事情,她们真的也无能为力,只能萧柠月自己逐渐的去接受,去面对。
梁若云叹了口气,神色十分担心,“唉~,这都两日了,连口水都没进,这样下去,身子恐怕会吃不消啊。”
裴清元垂着双眸思索着,这个时候柠月本是最需要人陪的,可偏偏自己忙于殿下吩咐的事情要做,白日里基本都在外奔波,而小景又在东宫,若是无人安抚......
尉迟,
对了!尉迟!怎么把他给忘了!
想起来之后,裴清元瞬间提起了精神,“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梁若云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谁,“何人?”
“娘,我出去一趟,你照看着柠月,我很快就回来!”,她来不及解释,叮嘱了梁若云两句,就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回都宁的这些日子,尉迟一直躲在秦羽的宅院里,秦家帮兄弟众多,又各个都是江湖豪杰,皇后的人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敢公然闯进秦羽的宅院。
况且,尉迟听了萧柠月的话,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此处,鲜少出门,即便是很想很想萧柠月的时候,他曾经试图夜闯皇宫,去落樱宫看一看萧柠月,哪怕只是一眼,但每一次才刚刚跳出这宅子的围墙,就被帮里的兄弟拦了下来。
好在萧柠月偶尔也会从宫里出来,抽空来与他见上一面,并再三叮嘱他,不可离开这宅子。
裴清元到的时候,秦羽恰巧有事外出了,而尉迟,正在院中练武,若是平日,能有机会见识他的招数,裴清元定会站在一旁仔细观摩学习一番,但今日,她全然没了这样的兴致。
“柠月在我府中,待天黑之后,你前去见她一面。”
练武的人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听到要与萧柠月见面了,他十分欣喜,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只是很快,又意识到不对,转而谨慎的问道:“为何是去你府中?”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今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来,裴清元向来泰然自若,可方才来时,却有些紧张和担心;二来,平日里都是公主亲自来秦宅,今日却要他去裴府。
想到这里,他立刻皱起眉头,焦急的又问道:“可是公主出了何事?”
“两天前,锦瑟姑姑遭人投毒,殒了。”
“那公主可有受伤?”
“你放心,柠月当时同我在东宫,并未受伤。”
这就是尉迟,第一时间永远想到的、关心的是公主的安危,确认了公主是安全的,他才敢放下心来。
只是他依然很担心,因为他知道,锦瑟对于公主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他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毕竟,这么多年,他守在落樱宫,看着他们三人相依为命,看着锦瑟竭尽全力的对公主好,如今锦瑟离开了,可想而知,公主该有多难过。
他一刻也等不得了,只想立刻能去到公主身边,哪怕是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如此也好。
“那便不必等天黑,现在就去。”
裴清元拉住着急要走的他,“若你执意现在就去,也好,不过......”
“不过什么?”
“你去换身装扮,也可稍作掩饰。”
“好。”
虽说现下,无论是东宫,还是皇后的人,甚至是裴清元他们的人,都在忙着布局的大事,的确没有什么闲暇功夫来抓尉迟,但若是果真运气不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被碰上了,也是难逃纠缠的,眼下本就诸事繁杂,多一事自然是不如少一事了。
没过多久,尉迟换了身行头出来,与平日里的确十分不同。
裴清元交代了府中的兄弟两句,便同尉迟急匆匆的出了府,一路上小心谨慎着,时刻担心皇后的人会出来作妖,好在一切很顺利,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裴府。
“柠月......就交给你了,快进去看看吧。”
“嗯。”
裴清元依然十分担心,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二人。
尉迟缓慢走了两步,来到房门口,抬起手犹豫了片刻,却迟迟没有敲门,他只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安慰公主,他只是怕见到公主伤心的模样。
他轻轻在门上叩了两下,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动静,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动静,
“公主,是我,尉迟。”
就在他说完之后,几乎是只过了几秒钟,他正要推开门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来还不急看一看她的样子,她就径直的扑进了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
突然的相拥,一时之间,让尉迟愣住了,双手僵硬的悬在空中,不知该做什么,有心疼,也有不知所措的紧张,因为拥抱,的确是第一次。
“你......还好吗?”
萧柠月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埋在他的肩头抽泣着,将这两天憋着的眼泪,在此刻统统都流了出来,好似有一种,见到了他,所有的坚强便烟消云散的感觉,委屈、难过、憎恨、害怕,统统扑面而来,压在心底,再也忍不住了。
尉迟除了心疼,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搂着萧柠月,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打着。
萧柠月一直抱着他哭了很久很久,将所有的情绪统统变成眼泪,发泄出来,哭湿了他肩头上衣裳的一大片,才终于平静了下来,将他放开,而她的眼睛,早已哭的红肿了起来,鼻头也微微泛红,不过几日未见,她竟消瘦了如此之多,脸色也十分苍白,尉迟见她此番模样,几乎是揪着一颗心,瞳孔微颤的,心疼的双眼泛红了起来。
萧柠月缓慢的朝着外面走了两步,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尉迟便也跟着她,在她身旁坐下,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肩上,眼神依旧是悲伤又空洞的。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