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倾见明棠一双眼睛里藏了不知多少句骂他的话,恨不得把他杀了,只觉得好笑。 这小兔崽子手无缚鸡之力,杀他恐怕自己要先死一百次,也不管明棠那吃人眼神,总归比她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样子要好看讨喜,便往一边的圈椅上一坐,再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腹:“疼?” 掌中热意宛如铜炉,极熨帖,但明棠还生着气,不想理他。 谢不倾也知道这小兔崽子惹急了就不说话,一挑眉:“你不说话,本督就自己看了。” 说着,就直接去解明棠的衣扣。 明棠忍不住大惊失色,她癸水将至,这狗男人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她涨红了脸护住自己的衣裳,却不料谢不倾直接将她双手握住举过头顶,伸手就去解她衣襟。 “流氓!” 暗室外自然有锦卫守着,个个都听见明棠隐隐约约的惊叫,一个个打了个抖,又皆装作没听见了。 而明棠的衣裳皆是男子衣袍,与谢不倾的并无本质区别,谢不倾熟悉的很,三两下就解开她的衣裳,只瞧见她小腹如玉一般光洁,并不见撞着的淤青。 谢不倾皱眉,她这样疼,难不成是伤了脏器? 他运气于掌,贴在明棠小腹上,借以探查她体内状况。 明棠正挣扎,但诚然他运气的掌心如同一团火,暖融融的,叫她小腹之中的疼痛大减。 “脏器也好好的,你是哪儿不适?” 谢不倾正欲收掌,明棠也颤着眼睫不知该如何回应,要她在谢不倾面前说自个儿癸水将至,她也觉得自己死了算了。 而正在此刻,明棠忽然感觉股间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谢不倾亦察觉到腿上一湿,那血腥气儿倒是更重了。 谢不倾伸手去探,被明棠死死抓住。 见她如此神情,谢不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虽不与女郎往来,却也知道体虚体弱者癸水艰难,时日不准,疼痛难忍。那般痛苦因人而异,但明棠方才那样死气沉沉,必然是痛到极致。 明棠一张脸涨得通红,世人皆将癸水视为污秽之物,只怕谢不倾因她弄污了他的衣裳而动怒,连忙忍痛说道:“我来之前便已然与那女卫说过身子不适,宽限两日再来,她不肯,将我硬生生抓来,原非我意。” 谢不倾本就因摘星之事有些不悦,如今听明棠说起这一遭,更是皱了眉头。 明棠见他皱眉,以为他果然不悦,连忙将身上的衣裳拢紧,要从他怀中跳下来:“大人送我即刻回府便是。” 谢不倾却朝外头喊:“备水与干净衣物来。” 外头也不知是谁匆匆下去备衣物了,谢不倾又将明棠一把逮住,眉头紧皱,却还是将气运于掌心,放在她腰腹之间:“乱动什么,弄一身血,叫旁人看你的笑话?” 他的掌心实在温暖,比铜炉子还暖和,明棠虽心里还是委屈,但也不想给自己找罪受,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只是血总止不住,明棠都怕谢不倾那衣袍上尽是她的血渍。 暗室的门又开了,诏狱里的锦衣卫平素里皆干的是用刑杀人的活计,恐怕还是头一回做这抬热水、送衣裳的活。 谢不倾就这般抱着明棠坐着,明棠怕被人瞧见,埋头在谢不倾大氅之中,却听谢不倾戏谑一笑:“西厂之中还有人认不得你?怕什么。” 那些个锦衣卫哪见过谢不倾同人说笑的模样,一个个惊吓的很,连忙手忙脚乱地放下东西,溜得比兔子还快。 等里头的脏衣物终于送出来了,几个锦衣卫也瞧见了几点子猩红,亦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开溜。 等跑到外头去了,半晌也不知谁先说的:“督主这才进去几时,就要水要衣裳,未免太快了些?” 另外一个连忙捂住他的嘴,骂道:“你可管住你的嘴,你不想活咱们兄弟还想活,督主又不能……威武总不在时辰长短!” 另一个心有戚戚地捂住自己后路:“见血了,当真是受苦了。” 几个人推推搡搡着走了,却也知道这话不能乱说,个个三缄其口,却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叫九千岁折腰,染上这龙阳之癖。 暗室中热气蒸腾,谁知道外头的锦衣卫光是见了这点子东西就胡思乱想,堂堂九千岁大人因那点子猩红风评被害。 不过若明棠知道,也只会在心中大喊害得好,谁叫他总是这样饥不择食,就该狠狠害一害他那名声。 谢不倾也不是第一回扒光明棠令她沐浴了,明棠只如同一条咸鱼一般随他翻转,洗净污渍。 她贪温暖,在热水之中泡着不肯起来,谢不倾已然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用大棉巾整个裹住。 谢不倾见明棠对那热水依依不舍的模样,忍不住皱眉斥她:“你不知道也就罢了,身边也没个靠谱使女同你说这时候不能泡浴?将脏污洗了就是,莫要贪暖。” 明棠当真不知,鸣琴比她也不过只大上一些,又没个女性长辈在身边教导,谢不倾凶什么凶,撇撇嘴,却也默默记下了。 而谢不倾已然走到一侧去,也不知做了什么,传来“刺啦”的响声。 明棠扭头一看,见谢不倾在送进来的衣裳里随意挑出一件棉质的来,扯出几块,叠在一起,竟做成个月事带的模样。 谢不倾拿了月事带过来,明棠已然看呆了,九千岁大人精通各艺,竟连月事带都会做? 待替她妥妥当当地穿了衣裳,垫了月事带,见明棠还是有些委屈的模样,谢不倾一弹她的额头:“罢了,回去罢。” 明棠气消了不少,却还是忍不住刺他两句:“我又坏了大人的兴致了?” 谢不倾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不急,总有连本带利的时候。” 说着,也不管明棠如何因为此话变色,赶着她出了暗室。 “你身边总说没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