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裕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夏款长袍,夏款为了凉快做的很薄,风很容易穿透衣服内,在夏天是很凉快,可到了秋冬季节,风打在身上,冷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身子也只能够缩着取暖。
她去屋内拿了一件外袍递给他示意他穿上,那件外袍不见得有多暖多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不定,可这也比陈博裕身上那件夏款的保暖,但她的好意还是落空了。
“你里头多穿点,外围穿得茶歇,过会我们一起去祖母那儿。”
江问渔将衣服倚在手臂上,脑子里琢磨着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很快她想清楚了,老夫人那儿可不就要穿得凉快利索了去才好!
她会意后摸了摸头叹了口气,一边感叹生活不好过,让陈博裕这般温和的人都开始谋划了,另一边又叹自己未来的日子。
“阿裕我给你泡壶热茶来,暖暖身子,你这么穿下去身子迟早受不的。”泡茶的动作流云行水,很快一壶茶泡好了。
陈博裕乐呵道,“有心了,问渔,她们需要的是我的态度,态度我自然会给,苦楚我也得要让她们知道啊,不然这么多年这些苦,都白过了。”
他接过茶水一口含在嘴里,并不完全咽下去,而是一点点地吞下,让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流落到胃里,一口没了又含了一口,去之前将这苦涩好好的记住,这些年他吃喝用度都是如同手中茶叶一般,甚至有时候更差,刚开始被打发到山庄他一点都不适应,后来喝多了也就慢慢喝惯了,还能从苦涩的口感中找到一丝乐趣,茶水如此,生活亦如此。
江问渔从陈博裕书房内退出就去大了一盆冷水,往脸上扑了好几把水后,脑子终于清醒了很多,等会还有一堆事情要干,她必须要打起精神来,晚上还要陪着阿裕去参加家宴,那地方她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听闻太师府的公子小姐们,嫡母生的那几个孩子平庸,但是他们傲于自己是嫡子嫡女,其他的庶子庶女虽不是嫡母生的,可也有母凭子贵的,得到了家中最好的优待,相对于嫡子来说并无大差。
这场家宴上绝对少不了对陈博裕的嘲讽,这一次陈博裕带她是长长见识的,让她看看人心险恶是怎么一回事,太师府养的孩子如何水灵,她可得要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