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临安之行,对于赵泰而言,总体是成功的。 历史的轨迹在他的努力下,似乎已经逐步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宋朝方面,郑清之提前主政,开始了端平入洛的准备,局势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赵泰要做的就是,回金国后迅速拉起一支人马,然后利用南宋的援助,以及自己的生意,将属于自己的军队武装起来。 赵泰要收购孙家班,是一次投资,同时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不想换船,想快点回金国。 如果孙二娘同意,他就无需在嘉兴下船,可以要求他们一路不停,直接前往楚州。 这时赵泰回去休息,孙二娘听了赵泰的话后,却睡不着,把班子里的骨干都叫了过来。 孙家班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寒碜,除了两个台柱子,就是一个拉弦的,一个打鼓的,还有几个龙套。 船舱内,孙二娘把大家叫过来后,便把赵泰的话说了一遍。 拉弦的老刘,便一拍大腿,“班主,咱们这是遇见贵人了啊!” 打杂的吴大娘,也道:“是啊!给我们现在收入的两倍工钱,以后演出还有提成,比我们在外漂泊强多了。我看挺好!” 刘长生却站起来,有些气愤的对各人道:“好什么!那姓赵的来路不明,他说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我反正不赞成!” 他说完不望瞟了孙琼一眼,显然赵泰出现后,让他感到危机,担心自己表妹看上赵泰。 有时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刚说完,孙琼就站起来,“我觉得赵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们这么多人,还怕被人卖了不成。我看赵公子给的条件挺好,答应下来也没什么损失!” 孙二娘看了女儿一眼,却露出一丝担心的神情,她有些犹豫,半响道:“我再考虑考虑!” 孙二娘并没有考虑多久,戏班子不能一直这样飘着,他想了一晚上,清早便有了决定。 次日清晨,赵泰刚起来,便见孙二娘走过来,她微微一礼。 赵泰愣了下,“孙班主这是?” “昨天公子说的事情,我考虑许久,如果公子不嫌弃我们孙家班,那我们愿意跟着公子试一试。”孙二娘道。 赵泰听后,心头一喜,“即是如此,那还等什么,开始排戏吧!我希望你们在路上能够把戏排好,到了楚州直接开演,让你们孙家班打出名气。” 孙二娘叫来众人,告知了他们自己的决定,班子里的人,除了刘长生外,其他人都挺高兴。 对于排新戏,班子里的人都很积极,赵泰现场写本,指导孙琼和刘长生对戏,拉弦的老刘,听赵泰唱了两回,便记下了旋律。 孙家班毕竟是个老戏班,各人上手很快,不过赵泰对孙琼和刘长生的戏,却始终不太满意。 “这牡丹亭要演好,唱腔要抒情,动作要细腻,唱词与身段要巧妙结合。你两怎么这样生硬,总有种距离感!”赵泰看了一阵,指导几次后,却总达不到效果。 刘长生有些不服气,瓮声瓮气的质问道:“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唱的,怎么不行,你不要诚心刁难!” 赵泰走上前,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这小子显然没搞清状况,“这就是你不温不火的原因!这戏想好,就得按着我说的排!” 拉弦的老刘怕刘长生得罪赵泰,而且他也觉得不太对劲,差点火候,便道:“长生,这戏是公子写的,要不你让公子给你示范示范。” 刘长生从小练戏,他觉得自己唱不好,赵泰便更加不行,于是一拂长袖,走到一边。 不过他很快傻眼,赵导演亲自下场,孙琼起初有些害羞,可很快两人就伊伊呀呀,眉目传情,进入了状态,让人觉得没有赵泰和孙琼,只有杜丽娘和柳梦梅。 孙家班有底子,所以戏排的很快,赵泰一行,白天练习,晚上便挂上灯笼,在船头表演。 有了配乐,赵泰又让人采购一些物资,给舞台来布景,力求给观众最佳的视觉和听觉体验,而他这一弄,效果也是立杆见影。 因为牡丹亭这剧很长,赵泰他们一边排一边演,进度便比较慢,让随行的船只,有了一种追剧的感觉。 船只过嘉兴时,已经跟了好几条船,每天时间一到,就停泊在孙家班周围,就为了看孙家班彩排。 …… 在赵泰乘船北上时,阔端也带着蒙古使团,离开了临安。 这时在临安码头附近一间酒楼内,史弥远为阔端践行,他端起酒杯,微笑道:“王爷,现在官家要联金,老夫不便公开给你送行,便只能在这里为您略备薄酒矣!” 阔端端起酒杯,仰头喝下,“史相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没抓住那赵泰,着实可惜!” 史弥远微笑道:“王爷放心,赵泰虽然逃走,但是他回去后,也不会好过。我已经使了一计,说不定不用王爷动手,金国人就会收拾赵泰!” “哦?”阔端来了兴趣,“史相用了何计?” 史弥远却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此计暂时不能说!” 史弥远已经派人向金国告密,说明赵泰是宋朝细作,可这样一来,蒙古人恐怕会将拖雷的死扣到宋朝身上。 这对于今后的宋蒙关系不利,史弥远目标是做大宋宰相,不是彻底出卖宋朝,他需要考虑这点。 阔端见他不肯说,面露不快之色,史弥远见此,给一旁李知孝使了个眼色。 李知孝会意,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推到阔端面前。 “这是什么?”阔端问道。 史弥远笑道:“这是老夫送给王爷的一份大礼!” 阔端接过来,打开一看,面露惊喜之色,“这是宋军在淮河沿岸的布防图!” 耶律铉闻声连忙凑过来,他看了看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宋朝在淮河南岸各城驻军番号,兵马数目,领军将领,甚至连适合渡河的地点也一一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