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友离开元帅府邸,便去见李钟权,约定晚上汇合后,带他去见李璮。 李钟权闻语大喜,“这真是谢过将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杨友见他递过来一个钱袋,接过来后,不禁再次试探,“赵相公就让你见大帅,没嘱咐你点啥?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李钟权觉得杨友的话很奇怪,以为是盘问自己,于是摇摇头,“将军,真没别的事,就是希望两边保持默契,不要刀兵相见!” 杨友见李钟权就是不对暗号,只能收下钱袋,“那我晚上来找你!” 李钟权道:“麻烦将军了。” 杨友摆摆手,既然约定好,他便转身离开,先回到自己宅子。 这时,他刚一进门,管家便迎上来,“老爷,方才有个小哥,说是老爷亲戚,前来投靠老爷。” 杨友皱起眉头,他造反多年,老家亲戚不是在军中,就是被敌人杀了,哪里还有什么年轻亲戚来投靠。 他心中疑惑,问道:“人呢?” “老奴告诉他老爷不在家,让他晚些时候再来。”管家说道。 杨友捋了捋胡须,“他若再来,你悄悄带他来见我。” 李钟权来益都,让杨友有些不安,总觉得赵泰有事,应该会派个人找他。 他屡次试探,李钟权都不对暗号,让杨友心中十分疑惑。 “是老爷!”官家点了点头。 杨友随即回到宅子休息一阵,到傍晚时分,杨友正在吃饭,管家走过来附耳低语几句。 “让他去书房等我。”杨友吩咐一句。 她夫人不禁问道:“老爷,谁过来呢?” 杨友站起身来,“男人的事,女人少问。你们吃,我还有事。” 语毕,便放下碗快,前往书房,不过他没进去,而是站在远处,看着管家带来一人,他仔细观察后,才走进书房。 “老爷!”管家行礼。 杨友挥挥手,老管家识趣地离开,顺带关上门。 杨友打量眼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我似乎不认识你。” 赵贵微笑道:“力拔山兮气盖世!” 杨友眉头一挑,一脸正色,“时不利兮骓不逝!你是赵相公的人?” 赵泰释放杨友时,同他约定了一句暗号,并且告诉他,只有能够说出这句暗号的人,才是唯一与他接头的人。 赵贵颔首:“杨将军,我是赵相公麾下锦衣卫赵贵,负责与你接头。” 杨友道:“赵相公终于要启用我了吗?” 赵贵将赵泰的书信送上,“杨将军,这是相公给你的书信,相公让你暗中帮助李钟权,同李璮达成秘密协定,并希望你能继续隐藏好自己。” 杨友随即接过书信,打开看了看,赵相公一手毛笔字,真是写得很有特点,好些个字,明显少了许多笔画,可却一眼就能认出其含义,知道是什么意思,令人啧啧称奇。 赵泰给杨友的信,内容比较简单,就是让他协助李钟权,同时也要监视李钟权,看他是否尽心做事,是否叛变。 另外,便是告诉杨友,赵贵是他的唯一联络人,让他除了接受赵贵传达的指令外,不得向任何人暴露身份,包括李钟权,必须好好隐藏自己。 杨友看完书信,明白了赵泰的意思,他心中不禁感叹赵相公的心机。 那李钟权不知道他的存在,那是不是也有自己不知道的存在,监视着自己? 杨友内心震动,脸上却微笑道:“我明白了,相公考虑老周密了,让我佩服不已。” 赵贵道:“杨将军,我会留在益都,在这里搭建锦衣卫在山东的情报据点。以后就由我与你联系,若是换人联络,我会提前通知你!” 杨友点点头,“专业!” 杨友在李璮这儿做卧底,最害怕的就是身边暴露,看着赵泰的团队,似乎很专业,他内心也有些欣慰。 两人又说了几句,赵贵告辞离去。 杨友将信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便很快进入角色,颇为专业地将信纸烧为灰尽。 在忙完后,杨友离开府邸,先与李钟权会面,然后走后门来到元帅府。 夜里,书房内,点着油灯。 李璮黑脸坐在桌桉后,目视着李钟权,忽然怒喝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丢了海州,投靠金贼,还有脸来见本帅,你不怕本帅杀你吗?” 李钟权噗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元帅,卑职也是迫不得已啊!海州就一千兵马,金兵忽然杀来,根本守不住,卑职只能束手就擒!” 杨友见此,也道:“大帅,当时谁也没想到金贼居然敢跨河攻击山东。不只是李钟权,我在邳县也没准备,被金兵打得大败!” 李璮听了杨友的话,冷静了一些,他眯眼看着李钟权,冷声询问,“说吧!赵泰派你过来做什么?” 李钟权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书信,“大帅,这是赵泰给您的书信,他希望与大帅井水不犯河水,保持默契,还想与大帅做生意!” 杨友接过书信,转身呈给李璮,李璮接过后撕开蜡封,展开观看。 赵泰的书法,同样令李璮大惊,看着这个水平,那赵泰估计也就上个蒙学。 这让李璮心头很气,没想到自己和阔端,居然败在一个蒙学生手里,真是奇耻大辱。 他耐着性子,把书信看了一遍,勉强明白了赵泰的意思,就是劝说他别真的为蒙古人效力,要学会保存实力,表示希望两家能签订密约,你不打我,我不打你,还可以做做生意。 李璮看完书信,别说,赵泰的文化水平不高,但这个提议,却比较有水平。 杨友见李璮看完,问道:“大帅,赵泰说了什么?” 李璮将书信递给杨友,杨友接过来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