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亲王看着苏我虾夷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就在秦朗以为,这石亲王下一秒便要翻脸的时候,他却忽然一笑,道:“确实,此番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既如此,那本王便不再管了,也免得吃力不讨好,还让人说别有用心。” 他说罢,冲天皇行了一礼:“陛下,若非因为此事,老臣原不必上朝的,既然太阁大人认为老臣多管闲事,不需老臣插手,那老臣这便告退了。” 天皇点了点头:“皇叔慢走。” 石亲王站起身,看了苏我虾夷与秦朗一眼,转身便离开了小院。 他那一眼,可谓是意味深长。 在他离开之前,秦朗用时光流转术看了他一眼,随即轻笑了一声。 怪不得这老家伙退的这般快,竟原来打着让兴元寺接受的念头。 观勒已死,兴元寺必是不肯罢休的。 可以苏我虾夷的脾气,也定然不会容忍兴元寺大胆放肆。 这样一来,两人定然便会对上。 兴元寺虽然有着诡异莫测的手段,可毕竟人却不多,苏我家虽然没有那些手段,武力值比不上兴元寺,可却掌握着帝国除了天皇亲卫以外的多数兵权。 不但如此,整个帝国的贵族,在兴元寺的问题上,也是向着苏我家的。 毕竟寺庙就是寺庙,平日里传播一些信仰,只要不危及帝国贵族的权利没谁愿意多管闲事。 可他们若是因为观勒之死对苏我家出手,那些贵族可就不会再放任不管了。 毕竟今日他们可以为了观勒之死对苏我家出手,谁知他日会不会又因为兴元寺那位大师的死,对其他贵族出手?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下一次再做起来,便是轻车熟路。 帝国贵族也都知道自家子弟是什么德行,谁知道哪日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与兴元寺起了冲突? 所以这种事情,定然会在一开头便掐死了源头,不会让兴元寺借机发难。 整个帝国的贵族联合起来,就连皇室宗亲都只能避其锋芒,更何况是兴元寺? 他们若敢,那帝国贵族也不怕多费点劲儿把他们打成谋逆者。 就如同他们对付物部氏那般,让兴元寺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掉下来,从此只能流亡躲避帝国追捕。 而且,秦朗对兴元寺暗中藏着的人十分感兴趣。 原本他以为,观勒死了之后,兴元寺便会成了一盘散沙,即便闹腾也不过几日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哪知他们竟找了石亲王来做代言人,且看样子兴元寺并未因为观勒之死而大乱起来。 那么便是说,兴元寺除了观勒,还有能够统领做主的人。 他这厢想着兴元寺的事愣了神,那厢苏我虾夷却也懒得再和天皇虚与委蛇。 当初若非有他,天皇岂能顺利登基? 天皇这一代的皇室子弟,优秀者何其之多? 若是没有他的支持争夺起来,天皇要么泯然众人,最后成为皇室普通宗亲,要么便在争斗中早早被人拉下马,全家都被赶尽杀绝。 好嘛! 现在掌了权,倒开始对付起他来了? 整个帝国,谁不知他苏我虾夷子嗣不丰? 对比起其他家族中的嫡子动辄能有五六个来说,他只有两个嫡子,可不是不丰怎的? 谁不知道他对两个嫡子很是看重,动他们就相当于在他心头上剜肉一般? 真把他热闹了,当初能把他送上天皇的位置,现在也就能把他拉下天皇的位置来! “天皇陛下,这些日子老臣因为京都城被炮轰的事情,睡不好也吃不好,今日又刚回了府里,着实有些疲累了。” “既然石亲王都已告退,那老臣和两个儿子便也告退了。” 天皇看着苏我虾夷,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石亲王那老匹夫如此,苏我虾夷老匹夫同样也是如此! 只他再恨也是无用。 整个帝国的贵族,都唯苏我家马首是瞻,更别说他们还掌握着帝国多数军队。 他虽说手中握着的亲卫是绝对听从于他,可到底比起帝国军队来说,人数太少了。 真打起来,就他的那支亲卫,怕是坚持不了一个时辰,便会被完全消灭。 所以一直以来,他虽然想将帝国的军权收回来,却因为忌惮苏我虾夷不敢轻易提起。 饶是苏我虾夷这般不给面子,说走便要走,他也只能含笑而对。 纵观帝国以往,有哪一位天皇有他这般憋屈? “既如此,那太阁大人便快些回去休息吧。”天皇满面担忧的说完,又道:“来人备车辇,送太阁大人回府。” 苏我虾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 对于其他皇帝来说,车辇不但是只有天皇才能使用的交通工具,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对于圣德太子来说,这车辇却成了他施恩的工具。 尤其是对于掌握了军权的一些帝国大贵族,时不时的用车架将人送回,既失了恩,也让这些贵族面子大涨。 但对苏我虾夷来说,却有些着实看不起这天皇。 本事没多少,小心思倒是不少。 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一样也没拉下。 这件事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落了幕,但苏我虾夷却没放松警惕。 “入鹿,等回了府上,让府中侍卫加强防护,切莫大意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今日石亲王无功而返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