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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人生若只如初见(九)(1 / 2)

恍惚间,成婚那四年的画面便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其实,那四年里他与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他更是从未踏入过她的房间,有些事已过去了这么些年,不知为何他回忆起的时候,画面竟是如此清晰。

她的声音清楚地砸进他的心里,堆砌最多的,是她嘱咐他记得喝汤,成婚四年,他虽不待见她,但因为宋与书安插在府里的耳目,他每日还是会与她一同用膳,两人的吃食都是她弄的,她手艺极好,就算他想要挑些毛病,一时也找不出。

自她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吃过一顿满意的饭菜,从前没想透过,现在却是明白过来,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不是她做的,因为陪他用膳的人不是她。

“……在我知道她的故事后,我便一直计划着让她离开你。”初微的声音将顾子衿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广寒宫的嫦娥逃不了,她却不是,可她受伤苏醒后,我问她为何要追过去,她说,她不舍,明明你对她那么不好,哪怕知道此去会丢了自己的性命,于你,她还是舍不得,如今想想,当时我就该态度强硬地将她送走,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这样,她就不会陷入沼泽,以至于后来站在刑场,生生被自己的丈夫逼上了绝路,顾子衿,你从未想过她会如何,你害宋家满门抄斩,你害宋与书凌迟处死,却独独让她置身事外,你以为,你是救了她,你以为,这样的恩赐她应该感恩,是吗?可你知不知道,当她怀着你的孩子跪在自己父亲面前用那支百蝶步摇亲手了结她父亲的性命时,她有多痛苦!”

一声沉顿的巨响,桌子因顾子衿骤然站起的身子被抬起一侧,而后重重落下,茶水酒菜撒了一桌,初微很庆幸自己是吃饱了之后再跟顾子衿谈论这事的。

“她跟我说,好几次,她差点没能熬过去,想要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去,她为那晚的自私后悔莫及,她说晋王府宴席那晚,她明知道你的目的却没能拒绝你,若她当时拒绝了,你就不会留在帝都,她家破人亡,却因为燕山的事没法怪你,她只能将所有罪责加在自己身上,觉得宋家的人都是她害死的。所以,顾子衿,你有什么资格恨她!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隐瞒着你和她和离的事,对外宣称等她回来后就立她为后,你是想告诉她你原谅了她,还是想以此为借口将她骗回来囚在宫中?不,你方才说,我和顾清让能和好如初,你便以为你与她也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包容下她过去的种种,已是对她的恩典?可笑!你自以为是的这些宽宏大量在我看来就是个笑话!可笑至极!”

也许是自己方才的话太过让人震惊,此时对面顾子衿脸上满是震诧之意,初微心里痛快,嘴角微扬着,眼里却渐渐涌上了热气,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经被顾清让抱在了怀里退了开来,远离了那一桌脏乱。

眸底灰白如霜,顾子衿怔怔地垂下视线,嘴里喃喃道:“孩子……她有了朕的孩子……她……”

也许方才的那些话,前面的所有只是一阵阵的火星,将他生生灼烧着,而“孩子”二字,便像是一捆烈柴,瞬间将他的心轰燃起来。

那日在刑场,她的一举一动,他在高台上看得清清楚楚,她跪在宋与书面前,浑身颤抖,后来,她拔下发上步摇朝宋与书刺去,当时他脑中只想着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宋与书死得轻巧些,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为她的愚蠢嗤之以鼻。

他从未想到,应该说,他根本不会想到,当时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杀死宋与书之前,她仰面而泣,杀死宋与书之后,她却没有哭,而是抢在周遭的人赶来前护住宋与书的尸体,那龙凤霓裳是她与他成婚时父皇赐的,谁跟他说过,那百蝶步摇是宋与书为了她的婚礼特意定制的,她穿着与他成婚的衣裳杀死了自己的父亲,那时,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内腹灼痛如剧,顾子衿浑身颤抖地看着初微,喑哑问道:“她在哪?”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初微心里明白,这些话若是她不说,顾子衿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因为怀瑾不会跟他说,从前,是没机会说,现在……也是没机会说。

初微没有回答顾子衿的话,而是从荷包里取出了一条长长的发带。

当时在养居殿里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初微有些震惊,她没想到顾子衿还留着这个,随口问他,他便提了当初江林的事,原来这发带当时他只是带回了宣王府,后来也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最后是在怀瑾的住处再次看到,他以为是她捡到了,便将它拿了回去。

初微让顾清让将自己放回了桌前,身前桌子一片狼藉,她只能将发带握在手里,抬头看着顾子衿,“怀瑾在哪,我自是知道,不过现在我却更加好奇这个连聪明的晋王都解不出的谜题,这样吧,顾子衿,如果你今天能解开这个谜面,我就告诉你怀瑾在哪里。”

“初儿……”顾清让坐在初微身侧,示意她别再挑战顾子衿的耐性。

初微侧过脸去看顾清让,一脸无辜地眨眼道:“就我方才列举的他的种种,我是打心眼里不想将怀瑾的住处告诉他的,可是他用你来威胁我,如果我不说,他就不准你我成婚,我左右衡量,决定妥协,可我不能白白告诉他,总要让他付出些代价,不是吗?”

“……”顾子衿与怀瑾的事,顾清让本就不愿多说什么,现下听了这话,哪里还敢制止,毕竟,出门前,他已经让凝儿筹备婚礼的事了,他盼着娶她,生怕再出什么枝节。

顾子衿望着初微手中的发带,久久未动。

这发带之谜从前他便没能解出,更何况是现在脑中一片混沌的他。

初微自是知道他解不开的,因为有些事,他从未在乎过,倘若他曾拿着发带仔细研究过,他不会察觉不到里面的夹层,就像他如果当真在意怀瑾,他不会不问她为何会将这发带收着。

终于,初微忍不住开了口,“既然答不出来,那不如我们换个游戏,顾子衿,十几年前的事你总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你是否记得,你在什么地方救过一个被人群挤倒在地,差一点被踩死的小女孩?”

小女孩……

顾子衿眉睫半沉,初微一直提起的从前的事,他早已明白怀瑾对他的感情,方才她亦是提起,怀瑾是因为自己曾经救过她所以才会如此飞蛾扑火,可是,他真的想不起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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