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天一样跑圈，宋月阑跑完后，法利亚叫住了她，让她来向导精神治疗室一趟，同时也把下了课的火树也一同叫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来进行精神治疗了。”法利亚对宋月阑说道，带着一丝满意。
从光脑反馈的数据来看，宋月阑最近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能这么快就有明显起色，法利亚显然十分满意。
这次的结合期后的七天，算是平稳度过了。
“好......好的。”宋月阑顿了段，少见的犹豫了一下。
火树听出了她的犹豫，又想起之前刚醒来时，她对向导精神治疗室的排斥，忍不住轻蹙眉头，问道：“精神治疗过程是什么样的？会很痛苦吗？”
“怎么，心疼你的小向导？”法利亚笑眯眯，心情很好地问道。
“没有，就是纯好奇。”火树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模样，只是还是没能忍住余光轻扫了一下月阑。
月阑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冲他淡淡笑了一下，“没事的。”
见了她的笑容，火树不自觉地偏了下头，微微闪躲。宋月阑有些怔愣他的反应。
“其实精神治疗就是睡一觉罢了。”法利亚说道。
“只不过比较严重的精神损伤，往往会做很多噩梦。回忆内心深处现实里最痛苦的记忆，或者是以此为基础编织虚幻梦境。”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只有挺过深渊，适应深渊，才能从深渊中走出来。”
火树听着描述点了点头，垂眸想着什么。
宋月阑走进了精神治疗室，驾轻就熟地躺在机械床上，挂上耳机仪器，闭眼，微不可见地轻咬了下嘴唇。
火树从房间的光脑投影屏幕上看见躺着的宋月阑，她显然还是有些紧张的。
“我们可以看到她的梦境么？”火树朝一旁的法利亚问道。
“不能。向导的精神世界比哨兵要更为复杂。至今为止，主要的研究精力都放在如何梳理哨兵的精神上了。”
“近年来，才有研究者将向导的精神研究作为了课题。向导的精神状态以往总是被人忽略，因为他们不是变成普通人就是死亡，远没有哨兵狂化成怪物那样对人类具有威胁性。”
“我们认为向导珍贵，却不费心研究他们吗？”
“重要的东西，往往更容易被人忽视，不是么。”
“事实上，哨兵保护向导，是基因的导向，而基因本质上是趋利避害的。向导是如此脆弱，惹人爱怜，哨兵爱护向导，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利用他们，简而言之，为了自己，为了人类能更好地活下去。”
法利亚看着火树，眼神里带了些锐利的审视，“你又是，怎么看待你的向导的呢。”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而且，”火树顿了顿，“向导没你想象中那样脆弱，如果向导是脆弱的，我们哨兵又是什么呢？”
“是么？”法利亚露出了笑容，踮起脚，在书架高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拿下来了一本书，递给了火树，封面上的名称是《关于完全结合的假说》。
“看看吧，孩子，虽然只是假说，但也许帮得上忙。”
火树抬头又看了一眼屏幕，见宋月阑暂时没有异样，翻开了法利亚递过来的书，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