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渐渐安定了下来。该来的早晚要来,师父说的对,与其日日逃避,不如直面以对。思及此,我起身望向师父道:“师父的战袍同兵器,近来都是十七在打理,还是由十七去取吧。”
说完,我转身往后院走去,一步一步间,心渐定,意渐决,竟有了说不出的轻松畅快感。
我捧着衣服回来,在座的只余师父、胭脂和我的两位师兄了。师父见到我时微微一愣,我便将手里捧着的衣物放到一边,略带得意的走到他面前,摊了摊手臂,笑道:“师父你看,七万年没穿了,竟还合身的很。”
没错,此时我已经换上了当年若水之战时身穿的那身白色盔甲,七万年来这盔甲一直留在昆仑虚,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十七。”师父略一皱眉,轻叹了口气。
“师父可是答应过十七的。”我嫣然一笑,又稍稍羞赧地问道:“只是不知,十七以女儿身做这副打扮,好不好看。”
师父默了默,缓缓笑道:“为师的小十七,无论作何打扮,都是好看的。”
我蓦地笑开,捧起一旁的衣物递给师父,神色坦然道:“师父也快换上吧,时间不多了。”
趁着师父去穿盔甲,大师兄告知我,胭脂说离镜怕是只能听进我的劝说,故而执意要我一同前往翼界。而师父担心变故即生,便让折颜和我四哥先去了若水河畔镇守,东华帝君此时虽无法力,却也跟了过去。夜华则回天族点兵,以备与翼界开战之需。我听罢点头,倒真有了些大战将至的心绪。
师父穿着玄晶甲威风凛凛的再次出现之时,我只觉百感交集,心疼难忍却又移不开眼,面前这位赫赫战神,一身浩然之气,当真神圣不可轻。可他这副打扮也生生唤醒了我记忆深处最为胆怯的一幕,七万年前他浑身鲜血倒在我怀里的画面,我委实惧怕再见一次。
深吸口气,我默默站到师父身边,听大师兄向师父禀报,要前去鸣钟,召集我昆仑虚弟子同去若水河助战。师父听罢默许,只交待说届时若真要开战,一切皆需听从领将安排,不可轻举妄动。
和师父腾云离开昆仑虚时,我听见了昆仑虚的古钟声声长鸣,那钟声穿透云霄,雄浑肃穆又带着丝丝苍凉,我回头望着夜幕中渐渐消失于视线中的昆仑虚山峰,心中无限依恋,想着若是此番我同师父还有命归来,定要长居于此,再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