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体力耗尽,夜华果断祭出捆仙锁,将擎苍牢牢缠住,拖回了岸边。云端上的天族将士连声叫好,欢呼声响彻云端。原本聚在翼界方向的黑云,即刻散了干净。
“小子,本君不服。你若不杀了本君,便于本君再战五百回合!”擎苍狰狞大叫,似是想要激怒夜华。
“手下败将。”夜华丝毫不为所动,只鄙夷的瞟了擎苍一眼,言语中甚是不屑。
擎苍羞愤不已,只顾死命挣扎,然捆仙锁几番摇晃,却仍牢牢不动。
“夜华,你这捆仙锁,能困住擎苍几时?”折颜走到夜华身旁,慎重问他。
夜华略一迟疑,认真回道:“以擎苍的修为,少则两个时辰,多则半日。”
“竟只得这么短时间?”四哥叹气,甩袖道:“这擎苍杀也杀不得,守也守不住,当真是难办。”
“东皇钟都困他不住,这四海八荒,怕是再无他处能关的住他了。”折颜也是一派严肃,转头去瞧师父,眼神里皆是担忧。
自夜华擒了擎苍回来,师父就一直望着河面上的东皇钟沉默。我站在他身侧,原本雀跃的心情不知为何低落了许多,再听到折颜他们所言,才意识到事态发展并不是我以为的即将结束,反而是更为严峻。
东华帝君缓步行至师父身边,与他一同望向仍被师兄们颂决安抚的东皇钟,良久才开口道:“墨渊,你可是有了主意?”
“为今之计,只此一条。”
“可有把握?”
“竭我所能。”
师父与帝君寥寥几句对谈,看似云淡风轻,却听得我心惊动魄。
“师父,你跟帝君打什么哑谜呢?怎地十七听不明白。”我不安的望向师父,期望他能给我个定心的回答。
师父与我四目相交,眼神悲恸,似是不忍。良久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柔声道:“十七,你身上有伤,便安心留在这里,等着为师回来,可好?”
“不好!”我想都没想的大声回道,一把抓住师父的手掌,紧紧地攥在手里,惶惶不安道:“师父要去作甚?!”
没等师父回答,我又连连摇头,决绝道:“不管师父要做甚,都要带上十七才好。师父忘了麽,你可是答应过十七的!十七之前足足等了师父七万余年,这次说什么都要同师父一道。”
“小五,你不要任性。”身后传来折颜的叹息,“你师父要去毁钟,你跟了过去又能作甚?徒劳你师父分心罢了。”
“毁钟?”我呆愣片刻,不敢置信的问:“师父要去毁掉东皇钟?”
“不错。”师父点头,认真的望着我,耐心解释道:“东皇钟乃为师所造,亦只有为师能将之毁去。旁人皆无从帮手。故你先在此处安心等着,为师去去就回。”
“我不信!”我失控大叫,死死抓住师父不放。将将解封擎苍,即便面临着东皇钟启动的危险,师父都肯带我一起,而如今他去毁钟,即便嘴上说的再如何轻松我都无法相信,此行定是凶险万分,否则他怎肯舍我独去。思及此,我心下越发决绝,手劲也加大了几分。
师父面上浮现苦痛之色,闭了闭眼,唤了声折颜,在我意识到不好之时,已被他使力推了出去,瞬间被四哥和折颜的齐齐抓住,大有我困住我不放之势。
“不要啊,师父!不要!”我已然方寸大乱,拼尽全力挣脱,四哥怕我伤及自己,手劲松了不少,可等我再度扑将过去之时,却已被师父困于仙障之内,他离我仅一步之遥,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听话。”我听见他说。
“不要,师父,放我出去!”我怕的魂不附体,当即大声嚎哭,拼力冲撞,却怎地都冲不出师父的仙障。眼瞧着他就要转身离去,也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嘶吼道:
“墨渊!你敢走!”
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师父名讳,他离去的脚步果然顿了一顿。
撑着一口怒气,我放出狠话道:“墨渊,你听好了,你若敢走,我便同你恩断情绝!你此去若失败,我自然半刻都不会独活,可你便是成功,我也永世不再见你。你最是懂我,知我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我咬紧牙关装出镇静的模样,可师父仅是回头望我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意和言语,只看得我肝胆俱裂,心如刀割。然我还是赌输了,只见师父闭上眼睛,再度转身决绝要走,眼前这一幕终于令我全然崩溃,直接瘫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大哭道:
“师父,师父,求求你不要丢下十七。十七害怕,十七不想等了。师父,不要再丢下十七一个人了,不要再丢下十七一个人了,师父,求求你带十七一起走……”
我哭得肝肠寸断,只觉心中万念俱灰,哀哀欲绝。连困住我的仙障是几时消失的都没能察觉,直到泪眼朦胧中看见眼前出现师父那双皂角战靴,才蓦地抬起头来。
只见师父箭步蹲于我面前,嘴角含笑,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将我瞧着,目光温暖且柔和。
“师父...师父...”我破涕为笑,大悲转为狂喜,直接扑了上去,圈着他再不肯放。师父稳稳接住我的身形,亦将我紧紧锁在怀里,随后在我耳畔低声轻道:“怎地哭成这样,到叫为师好生心疼。”
“我只当你真不要我了。”我心有余悸的抱怨着,却巴着他片刻都舍不得撒手,只小声抽咽道:“师父,十七胆小,你以后莫再如此吓唬十七了,十七魂都要没了。”
“十七,你可知此行有多危险?”师父叹气,“倘若为师压制不住东皇钟的力量,毁钟便会失败,东皇钟即刻就会开启。”
“嗯。”我闷闷的点头。
“然以为师如今的修为,压制东皇钟,只有六成胜算。”
“......嗯。”我的手又圈紧了些。
“即便这样你也要随为师同去麽?”
“那是自然。”我不悦的抬头瞪他,“了不起就是同师父一起祭钟罢了,比起跟你分开,这些委实算不上甚麽。”
“将将还说自己胆小,为师就没见过比我的小十七更加胆大妄为的。”师父失笑,脉脉注视了我良久,最后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方才扶着我起身。
将我放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