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我的身上。
“天道有常,故而诸位可曾想过,通常飞升上神要遭遇的雷劫,为何到我们这里却变成了情劫?”见众人不语,我接着道,“我也是刚刚听了老凤凰的话才突然悟到的,想来正是因为我白浅从前过得太顺遂了。五万岁之前有四哥和折颜护着,五万岁之后有师父护着,连飞升上仙的天劫都是师父替我挡的。活的过于单纯,为仙处世便免不了单纯,总以为世间便是我眼里的模样,非黑即白,非善既恶;又以为万事皆可随心,没什么是求不得的。飞升上仙的那场劫让我失去了九师兄,又生生与师父分离了七万年,可也让我明白了世事无常,生命可贵;而飞升上神的情劫则更是狠厉,化身素素的那些年里,我尝遍了世间冷暖,可谓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更是在那九重天上看透了尔虞我诈,盈盈笑意背后包藏祸心,款款深情也不过是机关算尽,直至最后看破尘缘,斩断情愫,才算度了这一劫。都说苦难最是磨练心智,若无这情劫历练,只怕我如今还是那个整日浑噩且不知世间疾苦的白家幺女,哪配得上神之位。故而这情劫于我不光不是坏事,反倒有益的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实在累得慌,我停下顿了顿,继而转头去看白浅,故意问她道:“你可同意?”
白浅略有些发怔,盯着我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半响才露出一丝苦笑,“我那情劫...竟是白历了。”
夜华闻言瞪了我一眼,很是忿忿不平,“你早知浅浅喝了那忘情药水,却偏要跟她提什么情劫,现下牵出她诸多的忧思,本君倒想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
“怪了,老身同自己说话,太子殿下上的哪门子火?”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故作不解道:“她虽饮了忘情水,可后头不是全想起来了嘛,殿下这般激动,免不了让老身误会你是不是心中有鬼,才会如此害怕老身旧事重提。”
“你!”夜华对我怒目而视,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响才压制住那烦躁的情绪,淡淡道:“不知所谓。”
我的目的本就是让这太子殿下闭嘴,如今既已达成,便不愿再多同他计较,遂看向白浅,轻笑曰:“怎么会是白历了,我倒觉得你比我参悟的要甚。那情劫虽令我获益良多,却着实伤我至深,即便如今已与夜华冰释前嫌,也依旧对那九重天一众厌烦的紧。故而当我得知你与夜华的亲事之时,委实佩服,我自问...是没那般宽广的胸襟与度量的。”
“白浅上神!”
将将那番话可谓刻薄,更甚者我丝毫未曾掩饰语气中明褒暗贬的讥讽。果然不出意外,主坐上的墨渊发出了轻唤。只见他略带恳切的向我轻轻摇头,于是我假装不满的撇了撇嘴,便作罢了。
“我家小五与你虽是一人,可境遇毕竟不同,心境自然也早已千差万别,故而早不得一概而论混为一谈了,你这么说她,未免有失偏颇。”白真也不以为然的瞪了我一眼,下意识的护起白浅来。
我尚未及回他,那边夜华蓦地起身向白真恭敬行了一礼,朗声道:“白真上神此番言论,夜华深以为然。只是夜华心中亦有一疑虑,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在心里嘀咕。
“夜华有话,但说无妨。”应声的不是白真,而是主座上的墨渊。于是夜华又转向墨渊行了个虚礼,待到站直了身子,便见他紧盯着墨渊缓缓道:“若说浅浅因境遇不同而心意不同,那么墨渊上神呢,不知上神可也有因境遇不同而心意不同?”
我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托腮倚在石桌之上把玩着酒杯,却因夜华这话瞬间绷紧了全部的注意,我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里毕竟是昆仑虚,那夜华便是再不顾体面,也断不该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然那太子殿下随之所言彻底证明了他的胆大妄为,只听他道:“夜华斗胆问上神,对浅浅……可曾有过儿女私情?”
我目瞪口呆,一时不察竟让他将话说了个完整,即时气到浑身颤抖,啪的摔了酒杯,正要招出扇子劈他两下,却发觉已经有人先我一步发作了。
“夜华!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