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吐为快了!那九重天上规矩是多不假,可依我看,只要有我们青丘在,天宫里断没人敢怠慢了我家小五!”
“四哥也说了是只要有青丘在!”我立即驳他道,“换言之,九重天上顾及的和看重的乃是青丘狐族,而非是她白浅。若有朝一日青丘式微呢?更甚者,若将来有比咱们青丘更强大的他族要与天族联姻,要将女儿嫁给夜华,四哥说,天族会怎么做?”
“这……”白真咋舌,似是有了些迟疑。
“本君怎会为了权势去娶旁的女子!你休要信口雌黄!”夜华终于找到了出声的机会,气势汹汹的怒视着我,振振有词道,“本君将将不过一时口误,便被你编排出这许多罪责,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君对浅浅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她比本君的性命都重要,本君怎会如你所说那般怠慢了她!简直荒谬至极!”
“不会为了权势娶旁的女子?”我忍不住嗤笑出声,不慌不忙道,“那么敢问太子殿下,你与素素一道的那几百年里,为何从未听说你有与青丘退亲的意思?呵,可别又搬出素素便是浅浅这样的老生常谈,当时你并不知道素素与白浅的关系。”
“本君身为天族太子,便负有太子之责,与青丘的婚事乃是两族大计,轻忽不得,决非我一己之私能定。更何况那时一切皆以保住素素性命为宜,若本君冒然退亲,受苦的只会是素素,故而于那种情形下,退亲只能延缓!更何况本君心中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未曾告知素素罢了。”
“好一个太子之责,太子殿下若是能早些想起您的这份职责,不去招惹付不起责任的凡间女子,素素又何至遭此大难?!”
“你——”
见他动怒,我立即转了话题,“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后来呢?你在洗梧宫里点了三百年的结魄灯,心心念念想要召回素素的魂魄,真可谓四海八荒痴情之典范,只是,怎地依然没见你来青丘退亲呢?我还记得后来我家凤九弄灭了结魄灯,引得你勃然大怒,我原以为你会趁此大好时机责难青丘,借机把亲退了,哪知最后竟不了了之,怎么?找不回素素便不舍得退亲么?啧啧,你们九重天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你!”夜华怒视着我,气到面色发白,我本以为他会出手伤我,正要防范,却见他蓦地转身抓住了白浅的双臂,焦急道:“浅浅,你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定是恨我当年负她,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离间你我!你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诡计!浅浅,我对你……”
“够了!”白浅低喝一声,略带疲惫的望向夜华,一字一句道:“夜华,你我之间是是非非皆为你我二人之事,与我师父无关,亦与旁人无关。”
那白浅说完便意有所指的望了我一眼,夜华见状大喜,立即道:“浅浅说得对,是我糊涂了,竟去理会旁人的悖言乱辞,到让浅浅看笑话了。”
事已至此,我已然明了自己十有八九是讨了那位白浅的嫌,只是我也不恼,然实在懒得去看那厢夜华的惺惺作态,故而扔下手中的酒盅,转头望向师父,撇嘴道:“好生无趣。”
师父眸中尽是笑意,轻声道:“那不若...随为夫歇息去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师父起身向各位上神道别,白真笑我丢下个烂摊子就要跑,我没睬他。只是在临走时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转向白浅道:“差点儿忘了,白日里你那裙摆被我刮了道口子,我便帮你补了,只是我的针线功夫向来不到家,故而你记得查看查看,若是不满意,便重新补补吧。”
说完也不等白浅回复,直接同师父一道腾云去了。
站在云上的这一小段路途,师父有力的手臂一直箍在我的腰间,待下了祥云,他便直接打横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后,便自然的用双手挽上他的后颈,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此处虽为昆仑虚禁地,可我凭着当家主母的身份,早就用仙术将山洞幻化成了平日里我同师父卧室的模样,故而师父一路抱着我进来,熟门熟路的行至床边,却未有要放我下来的意思,而是将我置于他的腿上,圈在怀里,一遍遍的亲吻着我的额头。我最是享受与他的这份亲昵,忍不住抬头与他交换了几个不带□□的浅吻,再睁开眼睛与他相视一笑,便一切皆在不言中了。
“你元神刚刚归位,身子可会不适?”师父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寻问。我摇了摇头,赖在他怀里不愿动弹,只是听着他胸腔内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便觉得心底无比满足。
将师父修长的五指把玩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有话要问,遂开口道:“你过来时,一切可好?”
“嗯,有你四哥和折颜在,加上夜华,法阵开启得甚是顺利,我入阵之际,还听见你四哥唤我尽早将你带回,听他的气息,想必法阵与他而言乃是绰有余裕。”
“那我便放心了。”我叹了口气,在这荒诞不经的世界里度过了七日,一直以来压抑不表的委屈之情终于得以释放,由衷道,“但愿明晚也能如此顺利,十七实在是想家了。”
“有为夫在,定然无事。”师父将我搂得紧了些,安抚似的轻拍着我的后背。
“那当然!有师父在身边,便是有事也不怕!”我抬头对着他明亮的眸子傻笑,引来他轻柔的一吻。
“以后断不可再偷饮贪杯,知道吗?”师父蓦地正色瞧我,我刚要讨饶,又听他道:“若真是馋酒,便唤为夫陪你,只是不可再喝到酩酊无所知之境,可好?!”
“好好好,夫君说的都好,十七以后都听夫君的。”我忍住鼻酸,扑进师父怀里,将他搂得紧紧的,“十七再也不想跟夫君分开了!”
我这厢情真意切,眼看就要梨花带泪,可师父却沉默的很。半响没等到他的回应,我甚以为古怪的松开手臂去瞧他,只见他嘴角微抿,似是在忍笑。
眼见自己的真情实意得到如此对待,我哪里会依。想都没想便一把扯住师父的衣领,嗔道:“夫君笑甚?说出来让为妻也乐乐呀!”
然我如此发难,师父非但不慌,反倒笑意更甚,最后伸出手指在我鼻尖轻轻一点,叹道:“我夫人每每捅了娄子,无外乎皆是此等作态,只从前那些保证,久则一月短则三日,但观此次篓子较甚,不知夫人今次的保证,可管三月否?”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