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也,你怎么不开心啊?”
傅明也抱着赵云端走在巷子里,赵云端看他沉着脸,捏了捏他的嘴角。
“是因为许嘉训你了吗?”
傅明也垂眸就能看到女郎白净的脸,她的下巴处被树枝划破了一道,泛出血丝。
傅明也不答,沉稳地将她抱回了屋子。
院中,林玄已经下工回来了。
“女郎怎么了?”林玄追着傅明也问。
“没事没事,我今天和虎打了一架。”赵云端很是自豪地向林玄说。
和虎打架,谁输谁死。
林玄不敢相信,明明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时就伤成这样了。
林玄望着傅明也沉默地身影,陷入沉思。
女郎,是不是就是被他害的?
“傅明也,”赵云端叫住他,“我饿了……”
傅明也回头,见林玄蹲在赵云端床脚,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傅明也深深看了赵云端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也不知应没应下她的话。
“女郎……”林玄看着赵云端被绑成猪蹄一样的脚,声音颤抖,“真的是被虎伤了吗?”
“那当然了,有什么人能伤到我啊?”赵云端倚在床头,右脚还好不是那么疼,但左肩上的伤传来阵阵钻心的痛。
赵云端却还是强撑着对林玄说:“你不要那般戒备他,之前是我骗了你,其实傅明也并非是我的好友。”
林玄就知道!傅明也这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会和赵云端这样强势的女郎成为知交好友?
还不等林玄细问,便听赵云端说:“他其实是我的夫君,虽然礼数不够周全,但我们也算是成了亲的。”
林玄愣在原地,嘴唇几次开合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们可上府衙办了婚书?”林玄问。
成亲还要办理婚书?
赵云端没听说过。
军营里的将士成亲都是拜堂拜天地,送进洞房的流程,她还从未听闻过要办理婚书的事。
林玄看出来赵云端的疑惑,一眼看出他二人并未办理婚书,便劝说道:“女郎若是没与傅郎君办婚书,还是早日离开他吧。”
“林玄,”赵云端面色一凛,“我不知你为何对傅明也有这么大的偏见,但他是我的夫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女郎……”林玄神情失落,他该如何告知赵云端关于傅明也身份可疑的事,但林玄也没有证据。
赵云端不会相信的。
“林玄,你先出去,”赵云端忍了忍肩上的痛,“我想休息一下。”
林玄面色沉郁地出了门。
傅明也正和隔壁的蔡婶站在院中,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我听孩子说女郎受伤了,正好家中炖了汤,带来给女郎尝尝。”蔡婶以为林玄才是赵云端的夫君,傅明也只是她的侍卫。
还是个哑的。
“多谢。”林玄向蔡婶拜谢。
蔡婶笑着和他们挥手离开,她一介农妇,可学不会这样行礼的方式。
“你别想伤害她。”林玄低声警告着傅明也。
傅明也正欲提着食盒进屋,闻言,停在林玄身侧。
他侧头,斜睨着林玄,微微勾了勾嘴角。
不过是个仆从罢了。
赵云端都为了救他受伤了,他不该再让她忧心自己与林玄的关系。
日后再处置他。
傅明也提着食盒就进了赵云端的屋子。
而赵云端正当林玄出去后,扯开了衣襟,露出被包扎好的左肩。
许是骑了马,伤口又渗出不少血来。
赵云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绑好的绷带解了下来。
她之前在军营里听军医说过,被野物咬伤抓伤不能这样紧紧包着伤口的,反而不好愈合。
“嘶……”
绷带黏在血药里,赵云端咬了咬牙,将绷带揭下。
傅明也进屋,就见到赵云端的肩头又是鲜血淋淋,急忙放了食盒就走到她身边。
他颤抖着捏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傅明也在山中为她包扎时,只是权宜之计,他本想回了逍遥街之后再好好为她看一看的,谁曾想赵云端自己就把绷带给拆开了。
还如此粗暴!
伤口血乎乎的,傅明也立马取了许嘉给的金创药,给赵云端倒上去。
“好啦,药真不要钱吗?”赵云端拦着傅明也的手,伤口都被他覆满了药粉,却还是不停手。
傅明也清晰地看见赵云端额间的冷汗,还有她发白的脸色。
明明这么难受了,却还强撑着和他说笑。
傅明也的心间好像被她狠狠踩了几下,现下竟有些疼得紧。
“我看见了食盒,是什么好吃的啊?”赵云端侧过头,躲开他眼中的深意。
傅明也无奈地拿过食盒,端出蔡婶送来的骨汤。
刚才他将食盒放得匆忙,洒出了不少汤来,傅明也端着碗、拿着瓷勺,喂了赵云端喝了几勺汤。
“你将碗端近点,”赵云端被傅明也用勺子喂着吃,一点不爽快,“放到我嘴边,我自己喝。”
赵云端右手撑着身子,左手使不上力,只好由着傅明也端着碗。
她的嘴唇偶然碰到了傅明也的指尖,惊得他收了收手。
“是蔡婶送来的吗?”赵云端吃饱喝足,舔了舔唇,“我刚听到蔡婶的声音了。”
傅明也点头,拿过一旁的手帕为她擦嘴,动作轻柔。他眼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有机会得谢谢蔡婶。”赵云端刚搬来这处,便受了蔡婶不少恩惠了。
傅明也扶着她躺下,又打了清水来擦了擦脸,给划伤的红痕上了药。
“林玄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生气。”赵云端见傅明也一脸沉郁,不知是不是林玄又说了什么话。
无奈,谁叫林玄是她自己带回来的。
林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