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可厚非,只是他对傅明也有些过于警惕了。
傅明也一个手无寸铁的病弱郎君,能有什么能耐让林玄忌惮?赵云端始终想不明白。
傅明也拿过纸笔写到:“没生气。”
他才不会为了一只可笑且跳脚的狗而发怒。
“好好休息。”傅明也写。
赵云端抬了抬眸,看他毫不介意地坐在她的脚床上。
哪有世族郎君过着这样的生活的?就连月州的富家子弟出门也是车马呼应,像傅明也这样的,真是少见。
他既守礼又破礼,一切全凭他心情。
赵云端想着,他或许是个破落世族的郎君,既受了世族的礼教,又受了生活的磋磨,才让他养出这份性子。
“你和林玄将你的木床搬来我房间吧,”赵云端抬着右手指了指,“那块空着的正好能放下。”
傅明也置若罔闻,又听赵云端说:“你叫来林玄,我给他说就是。”
傅明也本想写了字给林玄看,却想起这个蠢货根本不识几个字,也只好叫来他,让赵云端告诉他了。
林玄并未走远,一直坐于院中,手中的钱袋里装着三十文钱,是他几日来做工的工钱。
“女郎?有何事?”林玄低垂着头,立于一旁,神色有些难堪,赵云端才训过他。
“你和傅明也一起将他的床抬搬到我房里吧。”赵云端强撑着说。
林玄不再反驳,跟着傅明也去了隔壁搬床。
待他二人收拾完,赵云端已经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了。
傅明也拉过赵云端的房门,让她好好休息一番。
他也不理会林玄,去了许嘉院子蹭饭。
林玄形单影只,握着钱袋,在巷口的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充饥。
他想着,或许是因为他是个拖累,赵云端才不信任他的,只要有一天他挣了很多钱,他也可以让她过得很好的。
只是目前,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
傅明也在许嘉院子里,吃得正香,就被许嘉拿着一个钱袋砸了。
“说好了,这些钱是我看在云端的面子上才给你的。”许嘉的脸上没贴假面,露出她真实的面貌。
傅明也捡起脚边的钱袋,向许嘉道谢。
许嘉一脸无语地坐在他对面,讽刺道:“真不知云端看上你什么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
傅明也当没听见许嘉数落他的话,他早就习惯许嘉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了。
骂他的话一句不少,但真有什么事她还是会帮。
这点倒是和赵云端很是相似。
“对了,她的伤这几日你注意一点,若是发了高热就喂颗药,白色瓷瓶那个。”许嘉嘱咐道。
傅明也学医术,学得一知半解,救人的事没做过,将自己嗓子毒哑是他目前最高的成就。
傅明也拜别许嘉,回了赵云端房里。
院中的林玄一脸哀怨地看向他。
傅明也视若无睹。
赵云端睡得很沉,她时常睡觉都是警惕着的,不敢睡沉,这次也实在敌不过药效和疲惫困意。
傅明也坐在她身侧,为她又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
好在傅明也本身睡眠就浅,他时常都是睁着眼等着天亮,如今晚上要守着她不发热也不算一件困难的事。
窗外圆月高悬,林玄在院子里捣腾一番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打鼾的声音。
傅明也坐在脚床上,依靠着床边,几次都想将沉息喂进林玄的嘴里,要是他也毒哑了是不是就不能这样打鼾了。
一只鸟雀刚落在院里的枯树上,就被林玄的鼾声给吓跑了。
看来还是得将被赵云端烧掉的门,重新做一个,这样或许也能隔绝半分他的鼾声。
赵云端果真如许嘉所说发起热来,傅明也急忙倒了杯茶水将药给赵云端喂下去。
她的额头格外滚烫,还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睡梦中的她都皱紧了眉头,咬牙忍着巨痛。